唐柔并不是一个专业的御者,或者直白一点,自从她一脚把原本的御者踢下马车之后,除了紧握缰绳不让自己掉下去以外,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操作。
马车沿着笔直的路线继续前进,颜良稍稍避让,爆喝一声,从侧面出一记横斩,便将其中一匹马拦腰斩断——就让你见识一下大胖子的厉害!
马车顷刻间失去平衡,坐在上面的唐柔猛地向另一侧飞去,徐嘉树见状,赶紧冲过去将她抱住。
没有慢放,没有36o度旋转,也没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对视,两人一起倒在地上,若非马车倒在中间妨碍了颜良的路线,恐怕就要被轻松补刀,怒送双杀了。
“好疼。”,唐柔从徐嘉树怀中站起来,揉着屁股哼哼唧唧的,然后伸出手想把他拉起来,“伱没事吧?”
有事,而且是很大的事!
“你快走”,徐嘉树顾不得别的,起身之后指着身后的坐骑,“骑着它回去找关羽,让他带人来,万万不能放过此贼。”
“可是。”
“没有可是”,唐柔还想说什么,却被徐嘉树直接打断,“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明白嘛?”
平心而论,这话一点水分都没有,作为模拟对象,唐姬一死这次模拟直接就废了,除了一次单挑失败什么也没得到,整整7次模拟次数就换来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兵击经验,即便徐嘉树现在不缺次数,也无法接受这种结果。
“。”,唐柔听到这话,神情却是一怔,看着徐嘉树认真的样子,竟然有些痴了。
这句话,要是早点听到就好了。
刘辩与她少年夫妻,临死前的遗言却只是让她不要改嫁,安心得当一个被废的皇后,一个无人在意的遗孀。
父亲生她养她,将她从雒阳那处是非之地救回来,目的却是把她继续卖个好价钱。
说白了,有谁真的在乎她唐柔过得怎么样呢?
她可以是一个满足占有欲的玩具,一个交易荣华富贵的筹码,唯独从来没有被当成一个人来看待,即便是世上最亲近的两个人也一样。
既然如此,好像这辈子怎么过都无所谓了,所以她才几乎是兴高采烈地接受了自己被绑架的这个事实,才会想把年幼读书时看过的事情都做一遍。
唐柔并非无畏,只是无谓罢了。
“你先等我说完嘛”,她突然笑着说道,“可是我不会骑马啊,你忘了?要走就一起走。”
自己的命当然不是一文不值,但也绝非比什么都重要,若是不能一起活,那一起死在这里也未尝不可。
卿以命护佑,自当以命偿还。
这一连串突事件让颜良有些懵——这是什么操作,那又是什么操作?
合着你小子的援军就是这么一个漂亮小娘?
“先活下去再管你那美貌小娘吧!”,怒吼一声,颜良持刀上前,翻过车轼,冷笑道:“待我将她生擒,在你面前享用!”
环顾四周,太阳已经完全过地平线,金色的薄雾开始消融,虽然没有倒卷珠帘的可能,但也让他看清了徐嘉树的虚实,身后只有数百人而已,而且中间还混杂着新败之兵,不足为惧。
他回头对营寨大声下令道:“弓箭手按兵不动,其他人都随我出寨作战!”
随着这句话,营寨大门再次打开,最后的预备队鱼贯而出,准备跟着大显神威的颜良将军一起收下这件大功,已经突前的袁军士卒也丢下手头的目标,向后完成集结。
不远处,关羽终于到达了冲刺距离,从他的视角看,对方的后军正在前移,前军正在后退,这种混乱的局面下,营寨中的弓弩手无法射击,否则便会伤及友军。
阵型因为调动而散乱无比,正是完美的时机,他拍马加。
徐嘉树正在经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场苦战,大喜大悲之下,【无双】心境再难维持,若非颜良实在是个仰仗蛮力的糙汉子武将,又被他之前展现出的武艺震慑,习惯性地直来直往,恐怕连招架都做不到。
饶是如此,他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双手甚至失去了知觉,被颜良一刀劈飞了佩剑。
关羽见状,顾不得隐藏行踪,大喝一声:“河东关云长在此,贼将可来一战!”
听到这话,颜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老子可是凭着武艺打出来的威名,哪里会不知道补刀的道理,等这小子恢复了体力,再要杀他岂不是千难万难?
正当他高举大刀,准备将徐嘉树斩于河边之时,一抔沙土照着他的脸糊过去,正是唐柔从地上挖出来的,她的指缝中慢慢渗出鲜血,俨然是刚才用力过猛导致。
颜良紧闭双眼,疯狂地挥舞大刀——他还记得徐嘉树的大致方位,只要砍下去,只要让他砍出这一刀,这对狗男女都得死!
千钧一,关羽拍马赶到,刀光如水划过。
斩将,敌溃。
【一同经历生死,唐姬对你的好感大幅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