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倾身握住她的手,声音酸涩:“怕吗?”
那些我最应该陪在你身边的日子里,害怕吗?
压死骆驼只需要一根草。
悠悠低头趴在他的手心里,再也止不住哭泣,怕影响到顾杨澄,她咬着嘴唇哽咽。
“言之说你受伤了,我不想怨你的,可是生孩子好疼,疼的我想咬你!”
可她现在又舍不得了,她只是疼一会儿,他却要疼一辈子。
“顾行,天亮的总是很晚,睡不着的滋味太难受了。”
那些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很怕很怕。
顾行伸手将她拽进怀里,小凳子翻倒,他们却再也顾及不到。
“咬吧。”
我就在这里,你有多疼,就让我多疼吧。
然而悠悠却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哭着摇头。
你已经够疼了,我怎么舍得呢。
当初那个勇敢真挚的女孩,即便过去很多年,依旧如初的善良。
哪怕自己也很痛苦,却心软的不愿再把伤害加诸给他。
忏悔道歉的话有很多种,而顾行抵在她的肩膀上,嘶哑的嗓音只能无力的诉说着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
他们都没错,只是老天啊,总爱捉弄人。
庆幸的是,分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们都没忘了爱。
平房里的小院灯亮了一夜,相爱的人只是紧紧的抱着彼此,感慨着失而复得。
后半夜悠悠哭着睡着了,顾行的腿使不上力,抱不动她,沮丧是有的,可再没有消极的想法。
他就这样坐在沙上,让她安稳的靠在身上睡觉,即便他的腿麻木不堪,也在尽所能的陪着她。
两个人头挨着头睡得很安心。
腿上的不舒服,还是没让顾行睡沉,迷糊间,猛然感觉到不适,他蓦地睁开眼,凌冽的眼神飞过去,又停在半路。
顾杨澄站在客厅中间,歪头看着他们这奇怪的姿势,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被他这么盯着,顾行感到了一丝尴尬:“早。”
顾杨澄面无表情又礼貌:“早。”
空气陷入沉默。
一大一小,相像的两张脸,大眼瞪小眼。
到底是年纪小,顾杨澄率先打破安静:“你是我爸?”
小人精不仅遗传了母亲的高情商,更没没落了父亲的高智商。
双商极高的小孩,在花店他们相见以后,就明白了些什么。
何况悠悠的不自然,还有昨晚的插曲,更是佐证了他的想法。
顾行并没有惊讶,心里除了欣喜,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感受。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在资料里得知这个孩子有多听话懂事,愧疚,心疼,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