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谢府之中,一片静谧。
谢礼文收到陆府邀他登门的消息,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内心惶惶不安。
他心里藏着愧疚,好似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着,让他实在不敢独自前往陆府。
思来想去,谢礼文还是决定向自己的大哥坦白此事。
谢大哥听闻此事,顿时怒目圆睁,抬手“啪”的一声,给了谢礼文一巴掌,厉声喝道:“你真是糊涂透顶!那是你要明媒正娶的闺秀,怎能将她当作明真婉那般的罪奴肆意玩弄?”
谢礼文捂着瞬间红透的脸颊,急切地说道:“大哥,若这只是我一厢情愿,您便是打死我,我也绝无二话!”
谢大哥被他这一番话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气急反问道:“难不成你还想说是陆大娘子主动勾引你不成?”
“她非我不嫁!是她家想要逼她就范,硬生生将她逼到了这般境地。”
谢礼文满脸恨意,愤愤道,“陆大夫人瞧不上我,妄图悔婚。若不是如此,我又怎会与悦榕行此险招!
“我和她,实在是迫不得已。大哥,求您帮帮我们吧!”
谢大哥听着谢礼文的辩解,更是怒火中烧,抬腿踢了他两脚,骂道:“你这混账东西!”
但气归气,打完之后,又不得不为这个三弟收拾烂摊子。
“这事儿别去惊扰母亲,让你大嫂帮忙处理。”
谢大哥喝了口茶,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缓了缓才继续说道,“你出去采买些礼品,一会儿回来我们一同去陆府。”
说着,谢大哥将荷包递给了谢礼文,嘱咐道:“多买一些。”
谢礼文赶忙应下,转身出门。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荷包,发觉里面的银子着实不少。
谢礼文拿出一半银子,把荷包递给身边的小厮,吩咐道:“出去采买些礼品,动作尽量快些。”
小厮领命而去。
至于剩下的银子,谢礼文悄悄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心想,陆悦榕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如今着急的该是陆家人,而非谢家。
这般想着,谢礼文心中的焦虑顿时缓解了不少。
这时,他想起前些日子明真婉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的玉簪。
他叫来贴身小厮韦南,把剩下的银子递过去,说道:“你去把前些日子真婉看上的簪子买了送过去。”
韦南拱手领命:“奴才这就去。”
没过多久,采买礼品的小厮便回来了。
谢礼文让小厮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同前往谢大哥处。
谢大哥看到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道:“走,去陆府。”
此时的陆府,气氛比谢家更为压抑。
陆家老太君的正堂之内,平日里穿梭忙碌的奴婢们不见踪影,显得格外冷清。
老太君端坐在罗汉床的左边,神色凝重。
陆父坐在罗汉床的右边,胸膛剧烈起伏,显而易见他的情绪极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