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年没立即回应,她又接着笑:“我当陈老板心里有谱呢,结果是完全不知道?”
“那你可要小心了,因爱生恨求而不得,万一哪天你被吃了都不知道,怎么吃,谁吃谁,可有很多说法。”
陈鹤年没动静,左贺先坐不住了,他严肃地睁大眼睛对陈鹤年说:“男人和男人尚且可以容忍,但是人鬼殊途,鬼和人越界,这样是不对的,不要让鬼吸了你的精气,会损阳寿,危及你的阳寿。”
“这话就说错了。”姜皖反驳,“他是太阴之体,阴气越盛越厉害,没准,还能合修,对哪一方都是好事一桩啊,我没说错吧?”
左贺愣了一会儿,因为姜皖没有说错,但他依然露出不赞同的眼神:“虽然是这个理,但是至今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很难让人放心。”
“要你放心什么?”陈鹤年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们都在胡讲些什么?说的是姜武文王的事,是邪术和他的墓穴,你们都扯到哪里去了?”
姜皖接话:“当然啦,最重要的还是要看陈老板你自己喜不喜欢了。”
陈鹤年站了起来,瞪着她:“闲得话就去掰菜叶子吧。”说完,他上楼去了。
姜皖看着他的背影,嘻嘻一声:“看样子,鬼也不是单相思嘛。”
“你又是从何得出的结论?”左贺问。
“你跟在旁边也有一点时间了,还不了解他么?”姜皖深有体会地说:“如果我说错了,他一定是面无表情地冷笑,把我看成一只跳脚的猴子,直到我自己现我是个笑话,然后再呵呵一声,嘲笑我,安静地看我出丑。”
左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反驳。
是的,因为她说得很对,陈鹤年确实会这么干。
但姜皖也没有去摘菜叶子,她抽空去书店借了两本爱情小说,在陈鹤年没有回房间的时候摆在他的面前,她叫他去读一读,省得对感情一窍不通。
陈鹤年赏了她一个白眼,他当然不会看,姜皖也没有催着他去看,但他还是了脾气,唯一的受害者是小白,他克扣了生肉,不允许左贺再花这一份钱。
小白委屈地用头蹭他的手,但被陈鹤年无情的用手指弹开了,姜皖已经清楚知道他的心硬,失去了唯一的休闲活动,她只能出去自己弄钱买肉回来。
这下,陈鹤年就觉得清静舒服了。
他不是对姜皖有意见,他是对她的脑子有意见,这几天他们三个都没有出去接活儿,是在为去昆明山做准备,陈鹤年会在闲下来的时候用鸡血和墨斗染一遍他的红线,僵尸就怕这个,还有糯米,也装了几小袋,挂在每个人的腰带下。
陈鹤年不想闲下来,因为姜皖说的话实实在在的影响到了他,他有些别扭,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只能解决掉让他别扭的源头。
晚上,鬼再想抱他的时候,就被他拒绝了。
再抱,他一想,就会起鸡皮疙瘩。
鬼当时木楞一下,停在床边沉默了五分钟,才移过头来问他,问他为什么。
“你是个男人,我也是男人。”陈鹤年是这样说的,“我们不能在床上抱着。”
“为什么不能?”鬼说,“可以抱的。”
陈鹤年回答:“这样不对。”
“不。”鬼回,“是对的。”
陈鹤年没想它会这么回,鬼又接着说:“书上是这么写的。”
“书?”陈鹤年说,“你看了书?”
他转头一想,惊讶地问:“楼下桌上的两本书?”
“是。”鬼点头,“我还没办法认全,但能看懂一些。”
“他们可以,我们也可以。”
“我爱你,你也爱我,不是么?”
鬼凝重地低下头颅,它并不是很会说话,断断续续,一字一句地说出来:“我不知道,所以说错了,我爱你,不是喜欢,喜欢好像有很多,很轻浮,所以是爱,是我所有的东西,也是属于你,我想要给你的。”
陈鹤年沉默了片刻,说道:“那是本坏书,你不应该看,也不应该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