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垂眸,依旧沉默。
沈轻音叹了口气:“你还在为阿澈摔坏你娘遗物的事生气。”
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枚白玉玉佩,放在他手中:“我已经找了巧匠给你重新雕了一枚,你瞧,是不是和之前那块一模一样?”
掌心的玉是暖的,可楚天阔的心早已冷透。
玉佩再像,终究不是旧物。
亦如眼前人,也不是从前那个满眼只有他的女人。
沈轻音没有看到楚天阔脸上的落寞,只轻轻将他拥入怀中:“阿澈无父无母,孤身在这偌大的京城已经很可怜了。”
“夫妻本是一体,就算他不是我义弟,到底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楚天阔敛去眼中涩然:“你说的是。”
见他终于松了口,沈轻音松了口气:“跟我回府吧。”
两人上了马车,路上却没说一句话。
楚天阔摸索着手中的玉,思绪渐远。
他和沈轻音从小一起长大,可惜两人生于乱世,八岁那年,楚沈两家统统死在了叛军刀下。
沈轻音带着他藏在地窖里才逃过一劫。
从那以后,他们相依为命,相互扶持。
后来,沈轻音投身军营,楚天阔就在她身后出谋划策。
在他的帮助下,沈轻音从籍籍无名的小兵到现在朝内执掌北州的女将军,甚至被封异姓公主。
被封公主的第一天,两人成了亲。
楚天阔依旧记得,洞房花烛夜,向来清冷的沈轻音醉着投入他的怀,像个小女孩似的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