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赌吧这种鱼龙混杂的环境,有钱消遣的就是大爷。
并且,日常跟客人打交道最多的,正是这些荷官。
所以,荷官们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眼前这些替许如清出头的男顾客。
为首的那个叫孙彤的女人,眼神忌惮的扫了眼冲她叫嚣的男人们,担心事情闹大,捅到陈经理那里,自己的饭碗不保,就只能暂时放弃教训许如清的念头。
给其他几名女孩递了眼色,孙彤等人灰溜溜的离开。
坐在餐厅的许如清,出神的望着餐盒里的饭菜,一口都吃不下。
趁着还有几分钟的休息时间,许如清去了趟洗手间——
两个女荷官从厕所隔间出来,对着洗手池前的镜子搔首弄姿。
其中一位女荷官像是想起来一件让她十分不爽的事,就皱着眉头,和自己的同事低声谈论说:
“阿岚姐,你知道吗——彤姐教训那个新来的女人,被陈经理骂了!”
另一位女荷官表情诧异:“怎么会呢?这才多大会儿工夫,谁去告状的?”
女孩眼神厌恶,面色不屑:“还不就是那些多事的客人,在陈经理面前提了一嘴!”
女人鄙夷的冷哼一声,关切的追问:“那彤姐没事儿吧?”
女孩摊摊手:“陈经理说要上报给任少,估计这会儿已经在挨训了,任少现在人在贵宾室呢!”
女人拧眉,神色严峻:“咱待会儿回去告诉姐妹们,说道说道那小婊砸是个什么货色,我看她能在这里风光多久!”
女孩眼前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咱们就故意挤兑她,不信弄不走她!”
两名女荷官舒展了眉眼,高高兴兴的离开洗手间。
听到这些对话的许如清,面色清冷的推开隔间的门,打开水龙头,听着水流哗啦作响,陷入沉思:
刚来第二天,就把人给得罪光了。
原本,还准备找个高级荷官请教请教,或是拜个师傅。
现在看来,能相安无事的留在这里,都算是一种奢望了……
尽管同事们有意合伙排挤许如清,让她心情低落,可她并不准备打退堂鼓,既然人都来了,就必须克服一切困难,忍一时之气。
回到工作岗位,许如清一边清账,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做,才能尽早上赌桌,有朝一日——自信满满的站到任凯尧的对立面,向任凯尧发起挑战。
许如清不得不承认——任凯尧算计她许家的手段格外高明,用许思华传授的赌术,夺走许思华的一切,简直可恶到令人发指。
然而,任凯尧成功了,所以世人看不到任凯尧何其卑鄙,只敬服任凯尧今时今日获得的成就。
许如清眨眨眼,眼中划过计较的光芒:
假如爸爸还在世,我根本没必要为了这些琐事苦恼。可是爸爸已经不在了——
论拜谁为师,恐怕全澳城除了爸爸,就只有任凯尧最合适了……
对!既要报仇,就得一干二净的讨回来!包括我爸爸当年呕心沥血传授给他的赌术!
可是,他会答应收我为徒吗?
“如烟?”
许如清正苦思冥想怎么拜任凯尧为师,因而没有听到陈经理的呼喊。
“如烟?”
……
“乓乓乓!”
直到陈经理敲响柜台,许如清才眼神懵懂的望着对方。
“任总叫你过去一趟,想了解了解你的工作情况。”
许如清楞了一下,面色防备,留意到陈经理的疑惑后,她才假作若无其事的跟着对方来到贵宾室门口。
把人带到地方,陈经理就走了,许如清神色不安的顿在门外,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在大世界那天,许如清至少不用和任凯尧单独相处。
可现在——任凯尧成了她的老板,对方说什么她都得听,对方命令什么她也必须照做,再不能使小性子。
因此,许如清一脸愁云惨淡,心里七上八下。
“你还要在门外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