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只是一眨眼,世界便安静了。
沈纵的双眸赤红,不带温度地看着前方,恢复神志时,脚下的血祭已经完成。
阵破,他作为唯一的幸存者走了出去,明明遍体鳞伤,却仿若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
这一刻,沈纵的内心感觉到久违的宁静,就像是灵魂深处的一部分自我终于达成殉葬的仪式,得以拥抱永恒的安眠。
……
未完待续】
明知这是尚未生的剧情,温知寒却仿若瞧见了一幕幕生在眼前。
看着沈纵孤立无援,看着徒儿一步步迈入绝望,成为众矢之的,看着他逐渐万劫不复——
他看到了,他的徒儿那么不甘心、那么竭力地抵抗过命运,若是有的选,沈纵定然不会愿意成为这副模样。
如果他还徒儿的身边就好了。
如果他还在,阿渊就不会落得如此……
哪怕是陌生的异界之人,都能在他的身边得到一个安详的死亡,他的徒儿在濒死的绝境挣扎时却只能得到恶言恶语。
思及此处,温知寒顿时急火攻心、浑身经脉都刺痛痉挛,腿下一软,脱力地单膝跪在地上。
这边是他的徒儿注定背负的命运吗。
“不该是这样……”
他在口中喃喃自语,鲜红的锐色爬上他的魂体,如同绽放的红莲,
“天道……错了。”
于是,他的道心破碎,又在新的执念中重塑,凝结为更加无坚不摧的神魂之力。
他手中的剑,更冷、更利了。
不久后,他终于杀出一条血路。
……
阿渊……
对不起。
刹那间,温知寒被记忆中的欲念所伤,神魂激荡,登时吐出了一口鲜血。
“师尊?”
耳边的一声呼唤瞬间拉回了他的神志,他睁开眼,对上沈纵惊疑无措的目光。
他原本不想让沈纵看到这一幕,才特意在徒儿身上下了安睡的符印,又在周围布下障眼法的。
但沈纵还是找来了,挣脱了他落下的安睡符印,远比他预想中更早地找了过来。
恢复大半记忆之后,温知寒再度看到沈纵复杂的视线,这才察觉到徒儿的那三分紧绷是出于戒备。
沈纵长大了,也长高了,却因为过得不好,看起来仿若只有2o岁的少年,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因不确定情况而不敢轻举妄动。
即便如此,沈纵也没有选择趁机远离他,从他身边逃走。
沈纵还愿意认他这个师尊的。
意识到这一点,温知寒却并未觉得有多欣喜,反而自心底泛上细细密密的酸涩,心疼极了。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