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
宗叡聽到自己心跳的「咚咚」聲。
兩個人里,有一個在緊張就行了。宗叡堅決不想被雲望舒看出自己的真實心情,縱然手心都有些出汗,依然拿最平靜的笑臉問雲望舒:「可以回神了嗎?」
話音落下,他看到青年的睫毛猛地顫動。像是有什麼神奇的魔法落在雲望舒身上,讓他一下子「綻放」了。
「宗兄。」雲望舒又叫了一聲,身體湊近很多,宗叡甚至能看清自己身影映在青年瞳仁中的樣子。耳邊是青年克制著激動的嗓音,與他確認:「當真嗎?我話都沒說完呢……」
「那你先說完,」宗叡表面笑著,心跳卻又快了一些,「然後咱們再去市。」
雲望舒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他,良久,終於分辨出心上人唇角那一抹緊繃。
他腦海里飄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難道,這會兒不知所措的人不光是自己……
思緒湧出來,就有些控制不住。
明明都不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了,到這會兒,卻又都成了最青澀莽撞的樣子。
雲望舒不安的心忽而變得沉靜。他下巴微微抬起,眼神明亮如星,「我讀詩給你聽。」
當天晚上,並沒有發生更特別的事。
聽了雲望舒的詩,去了市,把鮮花修剪好插進花瓶。之後,兩人又回到了平常的生活軌跡。
只是在手臂偶然碰到、視線與另一人觸碰的時候,才發覺一切已經開始不同了。
在逐漸升溫的氣氛里相處到十點多,兩人一下一下地看著對方,又像是被燙到一樣挪開目光。最後,還是宗叡說:「睡吧,明天又要上班了。」停一停,又記起說一句:「晚安。」
雲望舒的視線往他的房門處轉了一圈兒,應了聲「好」。
宗叡:「……」儀景在想什麼?
雲望舒:「……」網上那些答案又說對了!現代人很矜持,不會一告白就發生什麼。我要循序漸進,不能嚇到宗兄。
他也禮貌地和宗叡說了晚安,兩人洗漱過,回到各自房間。
上床、睡覺,一切如常。
在床上躺了十幾分鐘後,宗叡驀地睜眼。
他下床,做了幾十個伏地挺身。所有動作一氣呵成,等到伏地挺身做完了,才覺得胸膛積蓄的躁動平息下來,能夠真正入眠。
興許也是因為晚上做了運動,這一晚,宗叡睡眠很好。第二天起床時,雲望舒房間裡還沒有動靜。
他看一眼桌上的花瓶,唇角勾出一絲笑,開始做早飯。
等雲望舒來到客廳,屋內已經滿是蔬菜瘦肉粥的香氣。宗叡另外還打了蛋液,往裡面拌好土豆絲,只等雲望舒起床就能下鍋攤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