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副模样,苏栀几乎就要笃定钱是他拿的了,只是苏父和苏母还在一旁殷殷看着她,她忍耐着没有当场质问他,想等着过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问问他。
外面的苏嫂子洗完了衣服也匆匆擦了把手钻进了东屋,像是开会似的,原主一家老小全部挤在这间屋内,隐晦的目光不停地朝苏栀探来。
原主苏栀的家里一共五口人,父母、她和哥嫂,之前原主还没出嫁的时候似乎和嫂子闹的不是很愉快,现如今才有了之前那一幕,看到她狼狈回来的模样解气的大声嚷嚷,让周围人都能听到。
其实苏栀猜也能猜个大概,原主脾气骄纵任性,从来都不肯吃亏,仗着有一副好皮囊到处招蜂引蝶肆意妄为,是村子里知名的交际花。
而嫂子看外表应该是个不太喜欢打扮的性格,但又同样的性格嚣张跋扈,看不上原主的浪荡行为,二人针尖对麦芒,应当是没少在家打仗过。
见到苏栀回来,嫂子一边擦手一边拿话讽刺苏栀,言语奚落她:“呦栀丫头,我当你有多大能耐呢,还以为你真的能把越春寒那个汉子给拿捏住,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她的话实在是太不客气,甚至有点尖酸刻薄,苏栀蹙眉还没说话,旁边坐在炕上的苏母倒是先开了口:“你少说点话,都是一家人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嘛,栀栀才刚回来你就闹的满村皆知,你成心的你。”
“我怎么就成心了,我这是在关心栀丫头,早知道她日子过的这么凄惨,我就把当年在庙里求的那道符给栀丫头了,省得落得现在这副境遇,遭人笑话。”苏嫂子撇撇嘴,笑得讥讽。
苏安也坐在屋子里,见她一直情绪激动每句话都带着刺,赶紧拉着她出去:“行啦行啦,妹妹难得回来一次你别没事找事。”
苏嫂子被拉着去了另一个屋子,但苏栀还能听到她高昂的声音,完全没有一丝怯弱,理直气壮得道:“我怎么没事找事了,你说说究竟是谁没事找事,我刚进家门的时候栀丫头怎么都看我不顺眼,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没事找事……”
农村的房子不隔音,苏栀听得清清楚楚,她也知道原主性格有多过分,冲着苏嫂子这话的意思不知道这么多年原主究竟给苏嫂子使过多少绊子呢。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到处都是原主留给她的烂摊子。
偏在这时,苏母的手掌伸过来握住了苏栀的手,苏栀一顿,她抬头,看到了苏母柔和的脸。
苏母是个看起来慈祥的女人,模样很端庄秀丽,依稀还能看到年轻时的模样,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
她攥着苏栀的手安抚苏栀:“不要在意你嫂子说的话,过去的早就过去了,谁都有年少不懂事的时候,等找个时间和你嫂子好好聊聊说开了就好了。”
她的语气柔和,说出来的话也很善解人意,苏栀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妈妈,那个一手把她拉扯大的妈妈,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苏栀的眼神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她确实是很想念她的妈妈,而原主的母亲看起来也像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苏栀对这种性格的人没有丝毫抵抗力。
苏母亲昵地拍着苏栀的手背安抚她:“不回去也没关系,如果在越春寒家呆的不舒服回来也没关系,这里是你永远的家,有什么委屈尽管和妈妈说,妈妈都会帮你的。”
她的这番话真的让苏栀鼻头一酸,仿佛看到了那个柔和的自己的亲妈妈。
“妈妈……”
只有妈妈才会这样无条件的替孩子抵挡一切苦难,永远做孩子的保护伞,永远是最可靠的存在。
苏栀几乎就要被感动的落泪,却突然听到苏母温柔的声音:“正好你回来了,镇上和你接触过的那个军官还想和你联络,反正你和越春寒已经闹成这样,干脆直接离婚算了,那个军官说了只要你愿意跟他,什么要求他都能满足你,栀栀,你得抓住机会啊。”
苏母的表情依旧那么温柔,可苏栀却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她瞳孔睁大,看着屋子里沉默寡言默不作声的苏父,甜言蜜语哄骗她的苏母,突然感到一阵难以置信。
好荒谬,这是什么奇葩的家庭,竟然要主动让女儿做人家的情妇吗?
没有说名分只说跟他,不就是做情妇的意思吗?这家人疯了吧!
苏栀难以置信地在屋子里两位长辈的面容上来回扫视,顿了顿开口:“你们都不想问问我为t什么突然回来吗?”
苏母看着她红肿的眼眶笑的温柔:“发生了什么你如果愿意说我们就听,如果不愿意说的话就算了。”
苏母这副做派看起来非常的贴心,甚至像慈母一样温柔,只是苏栀却感觉有些不适,她主动打了个直球,看着苏母认真道:“我今天回来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哥哥苏安。”
听到苏安的名字,屋内的两位老人面色才一变,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淡定和平静。
苏母拧眉:“你哥哥怎么了,你们小两口的事情和你哥哥有什么关系。”
苏栀看她这副表情心里就一沉,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想的似乎有点错误,她以为原主这种骄纵的大小姐脾气是在家人的娇惯下长大的,必然是被宠爱的公主,但似乎情况不太对,甚至有可能和她想的截然相反。
苏栀直接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我哥之前因为赌博欠下了很多债务,可他不想着自己去偿还,反而来找我想要我帮忙还清欠款,可我也没有钱没办法帮他,于是他干了件事情,他偷了越春寒的钱,导致了我俩发生矛盾,我来是来找我哥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