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雪看着她的样子,一只手死死的牵制她的手腕,用足了力气,说出的话更是死死咬着牙才能控制住里面的情绪,“他死了,死了!这样的答案满意了吗?难道你也要陪他去死吗?”
姜窈的动作瞬间僵住了,她知道了自己无论在怎么闹都换不回犹迦,他一旦出手就不会再给人留生机,斩草除根他曾经是这样教自己的。
她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苍白破碎,从他嘴里听到的那两个字直直的击中她,心口处瞬间像是破了一个洞,冷风直直的往里面灌。
他那双眼睛就这么闭起来了吗?他不是还说要等这里的一切事情都结束了,带自己去塞北吗?
他怎么能够失言。
“他现在在哪里?”
沈昼雪冷清的眸子里簌簌的落了一层雪,不用直视他,仅仅是被盯着就觉得寒气逼人,说出口的话更是凉薄,“你现在还有知道的必要吗?就算知道了人也不会活过来。”
“有必要知道的,有必要。”姜窈翻来覆去的重复着一句话,再没有别的事情比知道犹迦的下落更重要了。
沈昼雪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她总是喜欢在一些小事上执着,越多的无妄之念越会被掌控,傻傻的给人可乘之机。
就像现在明明他才是一切事情的根源,她却还要求着自己知晓一个无足轻重的答案,连明确的恨意都不敢表露。
“央央,过来亲我,只要你主动亲吻,我就告诉你。”
姜窈看着面前的人,他是婆娑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手中拿着鲜红诱人的果实,一步一步的引诱着她重回那个好不容易才离开的深渊。
她向他靠近,距离缩短,两片柔软互相触碰,一触即离。
沈昼雪眯着眼睛,身后若是有尾巴定会忍不住的上下拍打,他嘴角的上扬起一个更大的弧度,“这次不算,央央只有我先停下的时候,你才能离开。”
姜窈深吸一口气,认命一般回到方才的位置,重新将唇印上去。
沈昼雪终于等到猎物主动的跳进笼子里,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克制不住的品尝这份柔软和甜蜜,他恨不能将她整个人都吞入腹中,那就会是他一个人的柔软了。
等一吻结束,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笑里面有几分邪性,“我告诉你,他从万丈之高的悬崖上跌落下去了,尸骨无存,你如果想看的话等明日我可以带你去他葬身之地。”
姜窈淡淡的点了点头,她心神耗尽,再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个动作就都会觉得负累不堪。
沈昼雪牵起她的手亲了亲,“央央,你去见了又徒增伤悲,人没了就没了,折腾自己干什么?”
姜窈看着他一脸漠然的样子,突然笑了笑,“沈昼雪有一天你死了的话我一定会无动于衷的,但犹迦与你不同,我总要为他立个碑的。”
沈昼雪挑了挑眉,“有什么不同?央央你眼神里的情绪让我不相信你会对我的死无动于衷。”
姜窈看着沈昼雪,话语刀子一样的射出去,“最大的不同是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沈昼雪你瞧瞧自己,得不到爱,却又摇尾乞怜的那份模样,到头来只有你自己才是最可悲的。
你既然这么在意,那到时间我一定敲锣打鼓的庆祝,让你一个人走的不那么孤独。”
沈昼雪脸色狠戾起来,“你喜欢他?”
奸夫
姜窈说出自己喜欢犹迦的那一刻,心神都得到了极大的解脱。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姜窈伸出手抹去,与心中悲恸截然相反的是她的神情。
她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欣赏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我就是喜欢他,我还吻过他。”
沈昼雪手上的力道再也控制不住的死死将她盯在床上,“别笑了,别这样笑了!”
“你不是说想看我对你笑一笑吗?现在满意了吗?”
裂帛之声响起,沈昼雪撕去她身上的遮挡,手按过每一寸肌肤
,“他还碰你哪里了?”
姜窈神色依旧轻蔑,“我有必要告诉你吗?还是说男欢女爱这四个字很难理解,非要我将细节都一一点讲给你听吗?”
“他做到可是比你好很多。”
她的最后一句话故意拉长音调。
“够了!”沈昼雪此时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被刺激的心火上涨连带着一连几天都未曾休息好,他眼前阵阵发晕。
他死死咬紧牙关,还是不愿意在她面前露出软弱。
他低下头,咬在了她的脖颈间,像是毒蛇蜿蜒而上咬住了命脉,“姜窈你竟然敢!你是怎么敢的!竟然让他碰你,你不嫌弃他脏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他一点都不脏,脏的是另有其人,等明日我就去给他立个碑,我今后就是他的未亡人,沈昼雪你以后孤魂野鬼千万千万别来纠缠我们。”
沈昼雪心口痛的恨不能将其挖出来,与其受这样的折磨,还不如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那样就不不用被她的三言两语刺激到这种地步。
他自从回到京城以后,呼风唤雨,想要什么没有,他态度已然是从未有过的卑微,也向她低头道歉了,她却转身进了别人的怀抱。
这么一瞬间他几乎也体会到了一直折磨着姜窈的绞痛,舌苔泛起苦涩的血腥气,血怎么会是苦的呢?还是说他品尝到的味道不是血?
情爱的滋味应该是甜蜜的,他最初尝到的就是甘甜,可随着时间推移,它也是会变的吗?
沈昼雪的手松了力道,直直的躺下去。
姜窈看了一下,只是昏过去了,不由得感到有些遗憾,他一命呜呼了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