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对莲藕过敏,应当是在宫中时,误食了莲藕…且。”他顿了顿,语气略沉,“且延误了治疗,险些丧命。宫中分明有御医,为何皇后不给师妹请御医?”
陆君砚听到这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得泛白!因为沈怀安恶劣的性格,连一条人命也不放在眼。
哪怕是发现得晚,也应该立刻去请太医,而不是草草把人送回来!
云初感觉马车内的氛围骤然变冷!咳嗽了一声,“方才宫中派了两个御医,被世子遣回去了。”
“徐先生,我只信你。”
徐闻璟觉得此话怪怪的,他救自己的师妹是应该的,怎么还轮上陆世子信他了?
倒是他应该说,“属下多谢世子,老师名下就这一个师妹,今日若非世子传信,属下也不能及时赶来江府。”
何况陆世子还如此费心,专程在马车中等他这般久。
徐闻璟哪知,陆君砚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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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江知念又烧起来,折柳去隔壁院子把青引找来,扎完针喝过药之后,才好了些。
青引松出一口气,“这便对了,这股热发出来,江姑娘的红疹遍该好了。”
又拿出药膏,“一会儿替江姑娘把身子擦一擦,把这个药涂在姑娘手上的血痕上,才不会留疤。”
折柳一边红着眼点头,一边接过。
琳琅阁的丫鬟是一夜没睡,直到第二日清晨,江知念长睫微动,昏昏沉沉地醒过来。
琳琅阁的丫鬟是一夜没睡。
直到第二日清晨,江知念长睫微动,昏昏沉沉地醒过来。
一侧头就看到守在她身边睡着的折柳,外面有脚步声,还有隐隐穿进来的草药味。
想必是扶光在外面替她熬药。
江知念回想起昨日的景象,还有些后怕,她抬手仔细端详,手上的疹子全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挠过的血痕,看得出已经被处理过了。
扶光轻轻推门进来,看到江知念醒了,欣喜道,“小姐醒了!”
江知念来不及阻止扶光,折柳已经悠悠转醒,见到她醒了,也惊喜万分,“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折柳说着又哭起来。
扶光去拉她,“让你照顾小姐,你倒是照顾睡着了?别哭了,去准备些早膳吧。”
江知念眸光温和地看着两人说闹,仿佛昨日在东宫被关起来发病的景象,离她已经很远。
其实也不过是昨日的事情。
……
听说江知念醒了,陈氏带着江若蓁一道来看她,因昨日她误会了陈氏误会了江知念,还同她说了狠话。
今日的陈氏也显得十分真诚,送来了百年山参熬的鸡汤。
“知念,你大病初愈,应当好好补补。”
百年山参的确是好东西,可这东西,一根就是千两,宫中贵人才用的起的东西。
陈氏怎么会有?
江若蓁勤快地从食盒里端出来,“姐姐,你尝尝,这是夜里刚炖的,还热乎着呢。”
“山参鸡汤是阿娘最拿手的,也是我最喜欢的。”
汤色金黄,上面淡淡飘着一层油脂,闻起来的确很香。
碗底寥寥飘着两根根须,想来这应当是陈氏从江若蓁补身子的山参中扣下来的。
不然,江若蓁也不会故意说——这是她最喜欢的。
“多谢江夫人。”
江知念淡淡开口,并没有去接这碗参汤。
听到这个措词,陈氏脸色微变,心中莫名刺痛烦闷,强颜欢笑道,“你这傻孩子,叫母亲什么?”
“就当作我病傻了吧。”
她抬眼看着陈氏,“昨日我昏迷之前,听得清清楚楚,江夫人说我从哪儿来,便赶回哪儿去。这难道不是要与我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