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白雪在郁长霖挥手间化去,枯黄的山坡也在下一刻变得郁郁葱葱,长满了野花野草。
白昭华越看越眼熟,正细想着,郁长霖已经放下了他,过去在那山坡上编起花环来。
“我想起来了……之前围猎那次,你果然在偷看我!”白昭华愤愤嚷完,又继续朝四处观望,“这里是哪儿,不会元虎山吧?”
郁长霖已经编好了花环,过来给他戴上。
白昭华不好意思取下,又觉得戴着难为情,尴尬间,默默变回龙身。
“……”郁长霖盯着眼前一只龙角顶着花环的小白龙,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抿着双唇回去继续编花环,很快又编出一个新花环,过去就要往另一个龙角上戴,白昭华气得用爪子挠他:“你干什么?给我两个龙角套两个花环?那我成什么了?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吗?我不要!”
郁长霖一顿,再也忍不了了,伸手就把龙捞住,抱得紧紧的:“漓儿,我死也不和你分开。”
白昭华想不到变成龙也逃不过被抱抱,继续用爪子挠他:“什么跟什么啊,你这句话和我上面那句话有关联吗?”
“我死也不会你分开。”
“……你只会这一句了吗?”
“当初在元虎山,就是偷看又怎样?我第一眼见你,就想多看你几眼!”郁长霖望着他龙角上的花环,觉得可爱至极,“脾气比谁都大,又比谁都臭美。”
“谁臭美了?你才臭美!”白昭华用鼻子哼哼,“不过你说第一眼见我,那时候你不是在匣子里吗?那时候你凶得很呢。”
“……”
郁长霖抱了他好半晌才松手,白昭华立马趁机变回人形:“你勒坏我了!”
郁长霖道:“我下次轻点儿。”
白昭华点头,点完立马瞪他:“下次?还有下次?!”
郁长霖不想再把他吓跑了,牵着他的手道:“既然是好朋友,这些自然避免不了的。”
白昭华满眼狐疑,见他揽住自己肩膀的姿势确实常见,似乎被说服了:“朋友之间,这么亲近的确无法避免。”
说完,就见郁长霖脸都绿了:“你还和谁这么抱过?!”
白昭华道:“怎么?我朋友不少的,你不是知道么?”
郁长霖面色一沉,此时只觉得心口被人捅了无数剑,而那个人恰好就是他自己,他心如刀割,又恨又气,可一看那张笑起来的脸蛋,本能地把人搂紧了,低头在他脸上吻了吻。
白昭华面色一变,正要说他朋友绝不亲他脸蛋,嘴巴就被含住了。
!
郁长霖这次格外轻柔,他试探地撬开那两排贝齿,感受到白昭华惊惶却不躲闪的态度后,几乎沉醉地疯狂追逐、纠缠起来……
如一场绵绵细雨到暴风雨的急变化,等白昭华反应过来,双唇已经变得炽热滚烫,郁长霖吻得愈来愈重,先前的温柔很快就变成了狂暴的啃咬,恨不能将他真的吃进血肉里。
不,白昭华就是长在他肉里的。
白昭华本能觉得酥酥麻麻很舒服,可不愿意承认,此时被亲得晕乎乎的,空白的大脑很快回过神来,瞄了对方一眼,报复性地朝着对方嘴巴狠狠咬去。
郁长霖忽地一颤,呼吸止住,不敢置信地看他一眼。
白昭华刚要瑟,便从那一眼意识了他的失控,想要阻止,为时已晚……
双唇都被吮疼了,嘴巴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他恍惚间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哪有这么没命亲嘴的?可又不想打他,郁闷间,就听郁长霖低低地道:“漓儿,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啊?你显然已经疯了吧。
白昭华叹了口气,心一软,不仅任人亲,还迷瞪道:“还真是对不住了。”
话落,看对方勃然变色,额角青筋直跳,奇怪道:“怎么了?我又没咬你了。”
一句话让人激动又兴奋,仿佛从地狱来到云端,结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