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人脉很广,第二天就给了他联系方式。
程在野坐在诊疗室里,那人在线上大致了解了点情况,开口问:“他有什么症状吗?”
程在野开始在脑子里回忆:“很瘦,应该没好好吃饭。”
“情绪有比较明显的变化,晚上没人的时候会更难过一点。”
“注意力好像很难集中,经常会发呆。”
“没精神,睡不着,或者一直睡。”
程在野边说边觉得那些症状像是刀子一样扎在身上,明明那么清楚,明明他都表现出来了,为什么当时一点都没觉得不对劲呢?
程在野张了张口,最后这句话说的格外艰涩:“应该……有过自杀行为,且一直有这个念头。”
“光凭这些我只能有个粗略的判断,他应该还有其他创伤。”
程在野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他的创伤是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能让他的情绪变得更好一点。”
“你要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程在野抬眼:“我听说你有个项目,就是走进他们的生活。”
……
从诊疗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旧金山最近降温了,程在野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不知不觉走到了金门大桥旁边。
这座红色的桥和里斯本的四二五大桥很像,但旧金山没有里斯本那样明媚的日出。
冷风吹过,程在野缩了缩脖子,过了最冷的一个夏末。
生活
周五,祁舟在急诊轮值了一晚上夜班,早上又做了台车祸手术,等到忙完已经接近十六个小时没合眼。
他回办公室简单趴了会儿,刚要睡着,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摔伤了腿的患者拿着挂号单走进来,大声问:“急诊是这边吗?”
祁舟摁了摁太阳穴说:“右边那间。”
“哦哦,好。”那个男人又一瘸一拐拉上门退出去。
被吵了这么一通,祁舟也睡不着了,他叹了口气,边站起来边脱身上的白大褂,收拾好东西,走出医院。
今天值班的院区离住的地方有点远,祁舟打了个车,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刚好早上十一点。
他站在路边深深吸了口气,车上有一股很浓的烟草味,熏得他有点反胃。
祁舟背着包,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转身,走进右边那家炒菜店,打包了两个菜两份饭。
他和姜守言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老房子挨在一起,长大了买房子也买的同一栋,但隔了两层,他在20楼,姜守言住18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