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祁彧想要的,更加不是祁彧愿意看见的,祁彧是万万不会允许宴清因为这事而受到冷眼,
祁彧沉思一瞬才悠悠开口:“我知道,我会拼尽一切保护好清儿的,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他,”
宴筝云没有回应,因为祁彧的话现在还不能令她完全的相信,
听着小溪流动的声音,宴筝云终是红着眼睛将自己怀中的一包银子放到了祁彧的怀中,
宴筝云:“到了京都哪里都需要钱,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吧,出门在外都是要用钱的,这钱在村子里那是可以支撑一家十几年的开销,但是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怕是连一间好的院子都买不了,我是个农民也就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其他的你们就自求多福吧,走吧!”
宴筝云说完已是泪眼汪汪,祁彧知道宴筝云对待宴清这个孩子是真心的疼爱,
二十两银子应该是两人这莫多年所有的积蓄了,但还是在此时都拿了出来,
只求祁彧能够记住她的恩情从而善待宴清,
祁彧在现代时就没有体会过亲情,父亲刻板冷酷,在他眼里只有合格的继承人,压根就没有孩子一说,
而自己的母亲更是对自己冷漠至极,甚至是恨自己,
从小到大祁彧只知道要让别人尊重自己,就只有强大起来,只有极尽的强大才能让人惧怕自己,只有惧怕了才会生出尊重,
祁彧想要什么那便用尽手段和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她从小到大得到的教育,
没有人跟她说要如何平等的和人说话,更加没有人告诉她爱要如何表达,这是祁彧脑海中的空白处,需要时间慢慢的来填充这些空白,
所以亲情于祁彧而言如同笑话一般,但现在祁彧真的感受到了宴筝云对自己孩子的疼爱的牵挂,
即便宴清是个哑巴,是个世人口中最不祥的存在,她还是倾尽了自己的所有去疼爱。
祁彧知道这银子自己不受宴筝云怕是不会放心将宴清交给自己,
便直接将银子放进了口袋中,随后将一封信交给了宴筝云,
“郡里最大的那家医馆,是我一个朋友开的,你有时间去那里看看,她会介绍一些好赚钱的营生给你,以后你或者是岳父生病都可以去找她,”
宴筝云接过信放在了袖子中,点头道:“行了,你走吧!我就不和清儿说话了,”
祁彧点头,转身走到了宴清的身边,“我们走吧,”
宴清红了眼眶看着那消高的背影,仿佛如眼前的那座山重叠在了一起,
那样的高大伟岸,又是那样的消瘦弱小,
宴清知道母亲现在一定是在哭吧,记得小时候自己因为高热而烧坏了喉咙时,
母亲就是这样背对着自己,伤心的耸动着肩膀哭泣。
几人不一会便到了郡里的一间客栈中,见到了昨晚那个给五皇女撑伞的侍卫,
侍卫见到祁彧不由的想起了站在尸体中,一脸弑杀的祁彧,心中的敬畏和惧怕亦是毫不掩饰,
侍卫:“祁女君,在下朱铭!是五皇女的贴身侍卫,”
祁彧点头示意:“朱侍卫!”
朱铭侧身恭敬道:“几位上面请!我家殿下正在里面等着各位,”
祁彧拉着宴清便上了楼,这家酒楼并不是郡里最好的,
口味和住宿环境都很一般,祁彧很疑惑一个皇女竟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居住,
到了二楼达奚尔顿收在门外,姐姐则是跟在祁彧的身边进了房间,站在祁彧身后虽是保护,
五皇女见到祁彧倒是也没客气,直接起身温和道:
“祁女君请坐!”
祁彧并未向五皇女行礼,而是直接拉着宴清坐下,看着这一桌子不算太好的饭菜祁彧疑惑的皱眉:
“殿下这次一共带来多少人?”
五皇女没想到祁彧刚到,也不跟自己客气几句便直奔主题,想着这人用一封信便将京都搅得天翻地覆,
便也觉得这人的脾气可能就是如此的严肃吧,
五皇女:“不足一百人!”
祁彧闻言勾唇失笑,拿起筷子给宴清夹了一些远处的菜,在五皇女身后侍卫不悦的目光下悠悠开口:
“一百人,我们怕是刚出平安县的地界就得被人乱箭杀死,五皇女你是来宣旨的,还是来送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