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季淮阡的双目直视着花玦衍,眼中闪烁着如同儿时那般纯真而坦荡的光芒。
他郑重其事地对花玦衍说道:“花陌,我想与你一同做这些事情,并非出于报恩之心。而是因为我真心喜欢你,心悦于你。这份情感,无关其他,只因是你。”
听完季淮阡的告白,花玦衍的眼眶也渐渐泛起红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花玦衍觉得,大概率是他先动的嘴,毕竟他脸皮厚得可以。
房间内的两个人唇瓣相互摩挲,舌尖轻轻交缠在一起,传达着彼此间浓厚的情谊。
翌日。
花玦衍与季淮阡一同前往北域的都主府,打算找寻黄既之与余梧舞。巧的是,这两人恰好游历归来,与他们撞了个正着。
余梧舞一见花玦衍,便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紧紧抱着他的大腿,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悯。而黄既之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仿佛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待花玦衍向他们坦诚自己如今灵力尽失的境遇后,黄既之脸上的喜悦瞬间被担忧所取代。
余梧舞却仍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与悲伤交织的情绪中,不停地哭泣着。
花玦衍无奈地拍了拍余梧舞的脑袋,轻声安慰道,“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等会儿传出去,大家可就要笑话你这‘北域左使’,其实是个‘爱哭鬼’了。”
余梧舞这才止住哭泣,缓慢站起身。
“主上……”余梧舞刚开口,又猛地意识到花玦衍如今身份已变,连忙改口,红着眼眶道,“花儿哥,你现在灵力这么弱,我真的好担心你又死了。”
花玦衍只微微笑着,并不言语:“……”臭丫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黄既之在一旁纠正道:“他本就没死,之前只是肉身毁了。”
紧接着,那人又冷不伶仃地补充着。
“需不需要我们传些灵力给你?我和小舞,还有修,都可以给你一些,你留着备用。你现在弱得,我连你的灵压也感知不出来了。”
花玦衍欲言又止:“……”这真是一方有难,八方来添堵啊!
“我会守护好花陌,以我的生命起誓。”季淮阡陡然之间开口,语气坚定而郑重。
花玦衍闻言,立刻笑靥如花地靠近季淮阡,挽住他的手臂,望向对面的两人,“传灵力就不必了,有我家修保护我,便足矣。”
余梧舞见状吸了吸鼻子,总算止住了悲伤的情绪。
还好,花儿哥和季公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依然清晰地记得,一万年前,花玦衍肉身毁灭的那一天。
他们在赶来的路上,已然察觉到异常,这一路,路边的花朵竟莫名枯萎凋零。
此番异象,通常只有在北域妖王,且是牡丹花一族陨落时,才会出现的——
花王消逝,百花凋零。
当他们匆匆赶到现场时,只见季淮阡双膝跪地,仰望着天空,眼神空洞无神。天空中不断有花瓣随风飘落,赤砂绫形成的红色屏障把他笼罩在其中。
不一会儿,那群原本倒地的人族修士就起身向季淮阡攻去。季淮阡那时才猛然惊醒,状若癫狂地拿起圆月双刀,朝那些人奋力挥砍。
昊观担心季淮阡如此下去会彻底失去理智,大杀四方,所以就出手将他打晕。
毕竟,若是当时的所有修士皆命丧于此,必会落人口实,给人族留下把柄。
那一日,除了花玦衍本人之外,在场的每一个人均深切地感受到了,季淮阡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对花玦衍深藏着的情感竟已执着至此。
“我的事儿,你们就别操心了。”花玦衍的声音响起,唤回了余梧舞的思绪,“倒是你俩,你们二人如实交代,是不是两情相悦啊?”
“啊?花儿哥,你说什么??”余梧舞下意识反问。
花玦衍又言:“别装傻,我说你跟既之的事儿!人生大事!婚事!”
“我的婚事,你别总操心。”黄既之淡淡回应。
“???”余梧舞完全没料到黄既之会接话,更没想到他会如此回应。
她随即瞪大了眼睛,目光在花玦衍和黄既之二人之中来回游移,“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和既哥?我和既哥怎么了?花儿哥,你把话说清楚!”
从黄既之和余梧舞微妙的反应中,隐约可察黄既之对余梧舞暗藏的情愫,而余梧舞对此却浑然不觉。
感情之事,强求不得,随缘便好。
花玦衍与季淮阡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会心一笑,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在余梧舞的追问下,花玦衍含糊了过去,没再深入展开。
之后,四人在北域共度了半年的时光,共叙旧情。
“既之总说,让我别操心他的婚事,尚且没到时候。可细细思量,你我之间,分明还欠着一场风光无限的婚礼。”
花玦衍倚于床边,握住季淮阡的双手,眸光潋滟,似有水波荡漾,深情款款地凝视那人。
“修,我们成亲吧。”
“你来娶我,可好?”
“……好。”季淮阡动情地眨了眨眼睛,不知不觉间,倾身过去吻他,花玦衍笑着接受,热烈回应着季淮阡的吻。
新任妖皇即将成婚的消息,第二天就在妖界传开了,普通妖族对此并不太在意。
但妖界各域的世家大族,则需要在妖皇大婚之日献上贺礼,以表敬意。
据悉,新任妖皇性格低调,不喜热闹,因此各族族长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不亲自到场,而是将贺礼送至妖皇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