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婳原本也没打算隐瞒,恭敬的回答
“后来我又去谈了一桩生意。只是”
薛婳还未说完,杨景福便好像是忍到了极致,脸色难看的说道
“你一商贾之女,嫁到我杨家,已然是高攀了,竟然还敢在外学男子谈生意,败坏我杨家名声!”
他如此说,薛婳神色如常,一点也没被他的话影响,继续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
“只是归家时,撞见一异乡女子,携子寻夫。儿媳见她着实可怜,又想起公爹作为通判,
若是遇见也当以慈悲为怀,怜惜弱者。儿媳就以杨通判的名义为那妇人寻了屋子,安排她暂时住下。”
言外之意,我用你名义给你做了好事,才回来晚了
“因此耽搁了些时间。”
话毕,一旁的良鸣连连叫好
“这薛婳真乃神人也,这个高帽子往杨景福头上一扣,杨景福也要无话可说了。”
沈初面色复杂的看着乱糟糟的场面,檀颂的眼神却没有离开过沈初脚踝上缠着的红线
他想知道现在能不能剪
果然,杨景福虽然被气的有些喘不上气,但也不得不接受儿媳给自己扣上的帽子
最后,他只得评价了一句:“油嘴滑舌。”
郭氏看不能再把薛婳怎样了,于是开始充当起来和事佬
“你既然做了好事,但我杨家女子外出经商确实也有失体面,功过相抵,就罚你去祠堂学学规矩。”
说完,她又问杨景福
“老爷觉得怎么样?”
良鸣伸出个大拇指精准的吐槽道
“这老太婆变得也太快了,莫不是在川剧里学过变脸吧?”
杨景福已经懒得管了,回了一句
“你看着办吧。”
谈话间,仿佛薛婳已经不再是她自己,她成了一件物品,想被人怎么办就怎么办
郭氏说,要把她关个三天,好好学学规矩
芸豆在祠堂外急得团团转,可薛婳却不紧不慢的在祠堂慢慢转了一番,好像此刻她不是在关祠堂,而是在参观什么景点
沈初倚在祠堂一旁的立柱上,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姐到底想干嘛呀”
檀颂倚在祠堂另一旁的立柱旁
他还在思索那红线能不能剪
这俩人一左一右,一脸深沉的立在人家祖宗牌位前,牌位上的祖宗此刻已经吓到汗流浃背
左边这位身上法力微弱,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过右边这位一身红衣的上仙来头一定不小,虽然能察觉到他已经在刻意收着,但周身溢出的法相还是压的这些百年老鬼们都要喘不过来气了
老祖宗们决定采取点措施
夜里,杨景福在梦里梦到了一大群胡子花白的老者,其中就有他亲爹,和小时候见过数面的爷爷
杨景福上来就热泪盈眶要和他爹,他爷爷叙叙旧,猛然间又想起来他俩老人家已经去世了许久,抬眼间见一群老人面色铁青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冷汗直流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我这是不是快死了。”
他爹冷哼一声,还未等他开口,他爷爷已经将手里的拐杖一下子敲到了杨景福头上
“你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是不把祠堂里那女娃挪走,我们就快死了!”
老头子气喘吁吁的说完,嘴边的两撮白胡子气的翘了起来,当然,已死之人的魂灵不能呼吸,也不会死
于是杨景福的爹给自己的爹纠正道:“是灰飞烟灭,爹。我们已经死过一次了,不会再死了。”
老头又把拐杖敲到了自己儿子的头上,另一个老者着急的阻止:“不要打我的孙子!”
于是杨景福后面的梦就是,一个老头追着另一个老头打,“喊着不要打我的孙子”
然后另一个老头再追着前一个老头打,一晚上下来,杨景福睡得浑浑噩噩
醒来后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把薛婳从祠堂里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