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故意吓格纳的。
这便算是对他微不足道的惩罚吧。
代入狄萨弗森的立场,乔密尔会觉得有些心寒。
狄萨弗森又是怎么想的呢?他介怀吗?
当知道狄萨弗森会力所能及地救助可怜的亚尼尔特难民时,自己心里是略感意外又欣喜的,可是,经过这种事情后,狄萨弗森会不会变得不愿再怀有善意了呢?
这可就有不妙的迹象了啊。
他不担心狄萨弗森会仇视某些人,就怕狄萨弗森会仇视某一大类人,甚至是发展成,对所有陌生的生命都冷血漠视,那样的话,将来大陆上就真的水深火热了……
……
男人被锁链牢牢固定住四肢,仰躺在一张深红色的大床上。
这房间里到处都是深红以及其他同样沉郁的色彩,显得压抑且有股微妙的情色之感,和墙壁上高高的庄严神像格格不入。
冷冽的银眸似乎毫无目的地,从天花板打量到结有少量蛛网的墙壁,慢慢转动,而后斜着盯向正在脱衣服的青年。
青年的皮肤是熟悉的苍白无暇,在暗色的背景下更让人觉得白得冷郁,和阳光下的圣洁感完全不同,配上那双幽沉邪恶的蓝眸,是令人感到阴暗的,渗寒的,像一只游荡在神秘古屋的幽灵。
但是看在狄萨弗森眼里,这具身体却只剩本质的柔软脆弱。男人唯想要品尝一点点将其摧毁的乐趣。
……三楼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他刚才亲耳听见乔密尔对那群侍卫说,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允许上来。
狄萨弗森的血液流动隐隐在加速,似乎在为想象中的机会又靠近了一点而兴奋。
他深深地注视着对方,然后略微感到了意外,乔密尔还是剩下了裤子未脱。
难道这王子下半身患有什么隐疾,或是别的原因,所以从来都不愿意在人眼前裸露下半身么?
他刚一如此去想,下一刻就像是印证了一样,乔密尔踮着赤足向他走来,将手指上缠绕的一条白色丝帕,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狄萨弗森:“……”
“殿下,您要如何做?”他忍不住问道。
“什么要如何做?”青年轻飘飘的嗓音略带疑惑,反问他,好像他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狄萨弗森感到一丝焦躁,他还没有想清楚要怎样不留痕迹地表达,或者说,要怎样骗取乔密尔将绑住他的锁链稍稍松开一些,好让他能够挣脱。
难道,真的要极力讨好乔密尔,才能让对方迷失警惕吗?可他身心都在抗拒着。
“呵。”乔密尔又发出了一声冷笑,“你只管躺好就行。”
他大致可以猜到对方危险的想法……能怎么办呢?当然是装作不知道,但暗自提防了。
被蒙住眼睛后,狄萨弗森看不见东西,只能凭借听觉判断乔密尔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