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江凝晚,秦渐渐功不可没,秦渐渐怎么有脸来指责她?
偏偏对于此事,秦渐渐面不改色心不跳,坦然自若,理直气壮。
“是,我骂过江凝晚,没少跟她作对,但我哪一回不是被她打被她罚?我落着什么好了?我最多就是骂她几句,我可没有放血竭草在人家床底下。”
“我可没有自己打胎陷害到她身上,我更没有在战场上害过她性命。”
陆清珩彻底被激怒,冲过去就想给秦渐渐两巴掌。
却被秦北荒拦住,“清珩,你冷静一点,秦渐渐我会教训的,你别生气了。”
“当心气坏了身子。”
陆清珩气红了眼,狠狠推开了秦北荒,“你就是这样让你娘你妹妹欺负我的!我嫁给你图什么!”
这话犹如一把利刃,秦北荒浑身一震,看着陆清珩那疯的样子,他从未在江凝晚身上见过。
可之前却总责怪江凝晚像个泼妇。
秦渐渐听见陆清珩说出这种伤人的话,迫不及待挑拨起来。
“当初可是你非要嫁给我哥,宁愿做妾也要嫁给我哥的!”
“江凝晚当家的时候,我们家里一片和谐,风光气派,我哥仕途也平步青云。”
“自打你进了府,我们家可有一天好日子?”
“你可曾顺从过母亲一回?母亲日日头疼犯病,想去庙里拜拜菩萨为你们祈福,让你同行你还甩脸子不肯去。”
“倒反天罡,竟让婆母对儿媳低声下气的。”
听着那些难听的话语,格外刺耳,陆清珩眼中甚至起了杀意。
而秦北荒也注意到了她眼中的杀意。
脸色铁青呵斥秦渐渐:“够了!再多说一句就滚出去!”
秦渐渐看情况不妙,便闭上嘴转头离开了。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
母亲说,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天天吵架,感情会在争吵中一点点被消耗干净。
等休了陆清珩,江凝晚肯定就愿意回来了。
秦渐渐走后,陆清珩眼神失望地看向秦北荒,“这就是你的态度?”
“任由你娘和你妹妹欺负我,你什么都不说?”
秦北荒此刻身心俱疲,这不是第一次吵架了。
为江凝晚,为母亲。
总有各种各样争吵的原因。
想起今日母亲头疼病加重,卧床不起,他去探望时,母亲还安慰他没事。
他问了旬嬷嬷才知,母亲吃药的钱已经没有了,卖了饰拿了些钱补贴给清珩操持将军府。
明明他们两人的俸禄,是足够府中目前开销的。
清珩手里捏着所有钱,却不肯花在将军府,说是要去通人脉求关系。
仿佛母亲的死活在她心里并不重要。
母亲做到这个份上,她却还说母亲欺负她。
沉默半晌。
秦北荒沉重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嫁进来之前,我便告诉过你我家的情况,你不是都知道吗?”
“秦渐渐的性格,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教训过她,你就当耳旁风就好了。”
“你不愿陪伴母亲,只有秦渐渐陪着,你这个做嫂嫂的不能多包容她一下吗?”
“若你实在是受不了,那不妨先回陆家住几日吧。”
说完,秦北荒转身离去。
那一刻,陆清珩无力地后退了两步,望着秦北荒果决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瞬的慌乱。
她沉默着落泪,是啊,这一切都是她用尽手段求来的。
可府里的一切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当初梦寐以求想嫁的,真的是秦北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