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往前站了站,只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方成悦被一个女医生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双微敞着的长腿,她站着他双腿之间,微弯着身子靠近,随着她的动作,白大褂料子绷紧,捆住了她健硕而性感的臀部和腿部曲线。
纪鱼藻想,不管是别人故意撩骚他还是真发生了那事儿,她待在这里总是难堪,因此转身就走了。
检验科的女医生检查完他的口腔、舌面和脉搏往后退了一步,方成悦放下袖子从座位上站起,听她继续分析职业暴露级别。
“婴儿目前并不是hiv病毒携带者,但考虑着病毒的潜伏期,建议不要掉以轻心。尤其暴露后你处置及时也服用了阻断药,倒也不用过于担心,七天后再过来做个检查吧。”
方成悦点了点头。
女医生仍在叮嘱,“还有,我刚才也提醒过了,虽然感染率很低,但为了伴侣的身体健康着想,建议戴|套。当然,这段时间避免性|行为更好。”
“会的,谢谢。”
女医生说完,看着眼前一张俊脸还不忘占他点便宜,“当然我是不介意的,要不要跟我试试?”
方成悦尴尬地笑了笑,“我哪配得上。”
女医生伸出手拧了一下他肩膀上的肌肉,呵呵娇笑两声,“太可惜了,我可喜欢你一本正经的样子。”
门口那儿“笃笃”响了两声,方成悦抬眸,对上林烨那双躲在镜片后的眼睛,他的嫌弃一览无余。
“我有话跟你说。”
女医生识趣的笑了笑,摇摆着逶迤的身姿走了。
方成悦走近他,问:“什么事?”
“关于鱼藻的事,”林烨看了他一眼,难掩脸上的不悦,“总有女人向你献殷,我想你也不会在意。”
“我在意她的一切。”方成悦不善的望着他,说:“我也看你不爽很长时间了,所以别再浪费大家的时间。”
林烨被他噎了一下,走进来关上门说:“她有一点心理创伤。”
“什么创伤?”
“她父母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鱼藻很小的时候就被她爷爷接到了城里,日子过得不是很好。那时她继母为了报复她爸爸的不忠,自己也找了个情人。”
“鱼藻一来,那男人就盯上她了。”林烨因为回忆往事,心情变得十分沉重,“没多久,就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开始打她。”
方成悦脸上的肌肉跳了一下,“那时她多大?”
“十三岁。”初二而已。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你继续。”
“暑假的时候,我们会到各自的爷爷家住一阵子。暑假快结束时,她把男人骗到家里后山上的一间小屋子里,用早就准备好的石头敲破了那男人的头。后来,纪爷爷知道了这件事,上男人的单位闹了很长一段时间。被调查后,男人没了家庭,丢了公职,这事才算过去。”
“她……被那人打了多久?”
“大概半年左右,”林烨垂下眼眸,声音里带着丝温情。“鱼藻这人吧,看着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其实初中和高中时是非常内向的一个人。我跟她初中就认识,高中同班三年,加起来也没有现在一个月说过的话多。”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是因为你才变成现在这样更讨人喜欢的模样。”林烨抬起头,一双眼睛定在他身上,“那个人又出现了……我拜托你,好好保护她,不要再让她回到孤军奋战的十三岁。”
—
频繁的胸部疼痛让郝淮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几天了。
回顾自己这一生,年轻时赶上了好时候,在本地一家国企当上了厅级干部,也算是意气风发。
唯一一次不理智就是为了金竹笙。
那个女人秋水般的眼睛樱桃般的嘴,细弱的腰肢不盈一握,虽然嫁了人,但却别有一番滋味。
也许这是一段绕不过去的孽缘,自己为了她前途尽失,但他却不后悔。
都怪纪允江那个老头,要不是他打定了主意非要扳倒他,郝淮想,他不至于沦落至此。
当天晚上,值班护士来给郝淮扎针,恰好赶上隔壁床的病患呕吐不止,陪护的家人和被病痛折磨的病患吵吵闹闹好一阵折腾,混乱中郝淮趁机偷偷藏匿了一个止血带和一根针管。
等护士处理完隔壁床的病人,自己也忘了到底将这些东西随手放到了哪里,为了息事宁人她重新去拿了一套,回来时却发现郝淮不在病床上了。
他顺着早就踩好的点,观察了一下空旷的过道,悄悄推开纪允江的病房门,闪身溜了进去。
那病房里只住了老头一个人。
屋里非常暗,只有监护的仪器偶尔会发出一些滴滴的声音。
老头背着门,微蜷着身体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郝淮拿出止血带,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黑影倏地出手勒住纪允江的脖子,纪允江突然将低头贴近下巴,转身抬肘连续击打他胸窝和腹部。
郝淮吃痛,突然松了手,眼前赫然是纪鱼藻的脸。
一丝笑意爬上他的脸庞,他扥了扥手中的止血带,突然出手甩了出去。
纪鱼藻被那弹性的皮带抽中了脸庞,滚落在地的她下意识去躲,转过脸,鲜红的一道血痕静静趴在她白皙的面庞上。
郝淮微抬了抬下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云淡风轻地说:“好久都没活动活动筋骨了,你说是不是?”
不堪的记忆涌上心头,纪鱼藻突然觉得使不出任何力气。
郝淮还在靠近,她却只能后退。
“你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