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霖抱紧了怀中的蛋:?
来者的视线仍在他脸上游走,湿黏的眼神像是若有所思,又像是主意已定,紧几秒,竖瞳开阖间绿光幽幽闪烁。撒琉喀俯在司霖耳边停顿一下,又吐出一口气。
他说:“既然这样——再多生几个也不是不行。”
司霖:???!!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达什么时候出现偏差,让撒琉喀会错意。
与此同时,蛋壳上出现细小的裂缝,“咔咔”的响声之后一双浅栗色的眼睛从缝隙中露出来。
那双眼睛眨巴两下,仔细看的话有深绿色的竖瞳隐现其中,随着它们的主人一道探索这个未知的世界
我叫司小沉,性别男,今天五岁半。
“除了这双眼睛,你没有一处像他。”
从小到大,父亲都很不待见我,甚至就连我在爸爸肚子里的时候都很难躲过他冷冰冰的威胁,如果不是天生就有感知,很难不怀疑我并非亲生。我的名字也是父亲取的,因为破壳的时候看我肥嘟嘟的一条,单名一个“沉”字。
好在爸爸心疼我,说司沉司沉听着死气沉沉的不吉利,在中间加了个小字。
嗯,司小沉这个名字,听着还不赖。
我也知道自己和部落里其他小孩不一样,这种不同不仅仅是因为我是爸爸生的,还因为我不像他们——无法时时刻刻收住自己的尾巴。
没错,想要维持人形对我来说并不容易。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部落里最笨的孩子,不然为什么其他人半点都不带露原形的,而我稍有不慎就差点把信子吐出来。
好在我几乎没怎么露过馅,否则不知道父亲又要怎么嫌弃我了。
之前听小卡说他爸妈生小妹的时候就因吃了很多梨,小姑娘长得白白胖胖,咧嘴就有梨涡,特别甜。我乍一想,那梨树指不定还是我爸爸教他们嫁接的呢,突然又有点难过,不知道怀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然为什么连维持人形这么简单的事我都不能做好呢?
今天终于忍不住了,我准备回家问个清楚。
还没进屋,我的脚步就顿住了,隔着门缝都能感受到一丝紧张的氛围。
父亲背对着大门,沉闷的声音传出来:“你说不算就不算?”
被他挡住的身影像是愣住,又伸出拳头捶在父亲的肩上,那只手的指尖虽然较平时莫名地泛红,但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是爸爸的。
然后那只手腕被父亲握住,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自己说了重话,他的动作不算连贯,连呼吸声都有点不稳。
我不禁也变得紧张,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转眼间,氛围突然变化。
原本紧握住手腕的臂膀突然卸力,父亲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块布,一下下仔细地给爸爸擦手,看样子好似幽怨,更像不满。
我情不自禁长大了嘴,小鸡啄米点头。
不愧是爸爸,我家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总能驯服父亲这条阴晴不定的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