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善因只会结下恶果!”墨同诡坚持道:“不是我不想要救他们,而是那恶鬼已经入了凶性,贸然上前只怕我也得没命。”
就在两人坚持不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高唿:
“母亲!”
随即一个高大的人影,冲进了房间里面。踩过满地蠕动的头发,不带任何犹豫,动作干脆利落的举着大刀,两下就砍断了候夫人身边盘踞的头发,抱住候夫人的胳膊就退出了房间。
“盛武,快快!救你弟弟!”候夫人意识模煳的看了一眼来人,指着房间里面,说完这一句话,就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昏倒了过去。
这人正是李侯府的长子,李之言的哥哥,骠骑将军李盛武!只是李盛武回来的匆忙,还来不及理清楚,现场这团占据了整个屋子的”头发”是什么东西。
只能匆匆的将昏倒过去的候夫人,交给跪地的丫鬟,吩咐了一句:“先带母亲回去休息!”
便又拿着大刀走了进去,只是包裹住李之言的发丝却是十分坚硬,大刀砍下去根本纹丝不动。
墨同诡瞧着李盛武跟打铁似得,双手握着大刀用力砍着包裹住李之言的发丝,一时间分不清楚李盛武是想救李之言,还是想要弄死他。
只是……墨同诡看向自己的指尖,哪里已经冒出一道口子,从里面不断流出黑色的浓液。虽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不能再等下去了。
墨同诡重新将视线看向李盛武,蛟珠虽然能让他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但也压制着他的鬼气。
只能救了
屋内的鬼发早已开始蓄力攻击起李盛武来。只是李盛武一个常年行兵打仗的将军,杀人如砍瓜切菜,佩刀上沾染的血煞之气,足矣让普通的鬼物感到害怕。
虽然现在在外人眼里看起来依旧是盘踞了满屋的鬼发占据了上风,但若没了鬼气继续补充。这满屋的鬼发被大刀砍成渣渣,也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蛟珠虽然能掩盖他身上的鬼气,让他在旁人眼里和活人没有什么区别,但也限制了他不能随意的驱使鬼气。
而且屋内的李盛武虽然看起来大刀挥得乱七八糟,一副大力出奇迹的模样,但也未让鬼发有半分近身的机会。
墨同诡抿了抿唇,既然如此,做戏就要做全套。假装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这样做也只会是让侯府欠自己一个更大的恩情,对着旁边的小厮说道:“去弄一碗公鸡血来,最好是新鲜的。”
那小厮忙不迭的就往厨房跑去,墨同诡趁着这个功夫去旁边的树上随意折了根枝丫。
嫩绿嫩绿的,还很有韧性,一看就很有活力很有生机。
墨同诡将那盆鸡血全部淋了上去。暗红的液体,浇淋在嫩叶上,重重叠叠的猩红裹挟着不堪重负的几片叶子,飘落在地上,与鸡血一起跌落进更加肮脏的泥上。
此刻,随着墨同诡踏进蛮是诡异之发的房间,显得格外的诡异。
李盛武看见了鸡血洒落的瞬间,地上的鬼发也随之退开。那书生模样的男人,口中似乎也在念些什么。
地面一直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李之言,也终于露出了大半个身子。只是,表情甚是恐惧,应该是又被活生生的吓昏了过去。
“将军,先带着小少爷快些离开吧!”墨同诡一面要牵住跟在自己身后的墨雷云的手,防止他乱跑来,露出什么马脚来,导致对方怀疑这鬼物和自己有关系。
李盛武单手持刀,在将自己不争气的弟弟从地上扯起来之前,目光瞥向墨同诡,像是空中昂翔的老鹰锁定了猎物一般。
而墨同诡被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同样也觉得心神不宁,这李盛武看起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倒不似这李之言一样是个酒囊饭袋,脑子里面除了吃喝嫖赌是啥也不会。
但也仅那一眼,李盛武也没有说什么,便一只手抓住李之言的胳膊,将他拖出了屋子。期间,即使墨同诡操纵着鬼发再次扯住李之言的一只腿。李盛武也没有停,而是继续朝外面拉着。
期间昏迷当中的李之言都疼得,身体条件反射的弹了两下。
而李盛武依旧是那淡定冷漠的样子,仿佛即使把李之言的大腿给扯掉了也没有关系。
墨同诡拿不住李盛武究竟是真的察觉到什么,还是单纯看自己这个弟弟不爽,或者不在意这些。
还是装模作样的,在扯住李之言大腿的鬼发上,撒上鸡血,在旁边嘀嘀咕咕的念咒语。
这才得以保住李之言的那条狗腿。
一直到走出了门外,李盛武才跟丢垃圾一样把李之言给甩到了一边。
而那一群奴才见状立马围了上去,一个丫鬟走上前来大着胆子问道:“大爷,您看这房子里面是肯定不能住了。我们将小少爷给安置到那间房去?”
李盛武不言不语的盯着那个出声的丫鬟,眸如深潭,气势凌厉。即使全场没有一句话,也压得那丫鬟两股战战,眼泪止不住的流,”啪”的一声跪趴在了地上。
这时李盛武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脚边的丫鬟,表情轻蔑又厌恶:“你该庆幸你不是本将手底下的兵。兵不该有问题,只能听从命令!知道了吗?”
“是……是,大爷!”
丫鬟被吓得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只敢颤颤巍巍的回。好在李盛武并不准备和一个小丫鬟继续一般见识,转而看向旁边几个同样被吓得站成一团的丫鬟小厮,吩咐道:“你们将全府能提的水都运过来。”
几个小厮丫鬟你看看我看看你,似乎不能明白李盛武要提那么多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