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惟才进来看清贺楚亦时整个人就懵圈了。
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他跟贺楚亦还真是死对头,厕所这种小众的地方,都能遇上。
幸好他今天全副武装,贺楚亦不一定能认出他。
于是他故意夹着嗓子说:“不好意思哥们儿,我刚开玩笑的,你慢慢上,我就不打扰了。”
喻惟说完,就提步准备开溜。
贺楚亦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捉住,“上完再走吧,憋着不好。”
“不用不用,我不急,就先走了。”喻惟将头垂得更低,生怕贺楚亦认出他。
他就说贺楚亦是变态,看吧,真没冤枉他。
“喻惟,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癖好。”贺楚亦看着缩得像个鹌鹑似的人,眼里神色复杂,直接拆穿他的身份。
“都说了我开玩笑的!”喻惟仰起头骂回去,却发现自己没改变声音,于是又夹着声音小声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那喻什么惟。”
贺楚亦把喻惟头上的棒球帽往上捞了些,露出那双漂亮的眼。
喻惟的眼睛很有辨识度,双眸像是沉在水潭下的黑宝石,水汪汪亮闪闪的,生气或者发笑时鸭羽般的长睫扑闪,眼里摇起波纹,像是有光泻出来。
贺楚亦托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起来,“哦,不是那喻什么惟吗?”
喻惟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重要的话说了三遍,“不是不是真不是。”
“好可爱啊你。”贺楚亦隔着口罩掐住他的腮边肉,弯起眉眼。
“变态啊你!”喻惟一把拍掉他的手,夹着声音骂人。
贺楚亦垂眼看他,神情戏谑,“你敲门问我能不能和我一起上厕所,现在却反过来骂我是变态?”
“都说了我开玩笑的,我跟你道个歉,这事翻篇了行不行?”喻惟咬牙切齿,道歉的话一点都不诚恳。
主要因为道歉对象是贺楚亦,如果换了其他人,喻惟道歉的话一定发自肺腑,说不定还会附带一个九十度弯腰鞠躬。
贺楚亦却是摇头,表示不满,“歉道得太敷衍。”
喻惟拳头梆硬,想打人了,不过还是装模作样哄道:“那出去我重新给你道歉好不好呀,这里是厕所啊,在这躲着说话很变态的。”
虽然隔间里熏着香没什么异味,也足够宽敞,但两个大男人躲在里面,真挺……
猥琐的。
“行。”贺楚亦松开喻惟,打算出去好好跟他讲讲道。
谁知手刚松开,喻惟脚下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撒开腿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一口气跑出老远,喻惟回头见贺楚亦没追上来,才松了口气。
喻惟不觉得以贺楚亦的智商会认不出自己,之所以还演戏就是不想让对方拿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