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诺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伊莱亚斯。
祭司慢条斯理的说:“我昨天见到的不是他。”
面对这个回答,莱诺很感兴趣的挑了一下眉。
也是,如果真的是昨天那个小乞丐,那莱诺估计得鼓鼓掌。敢在气场全开的伊莱亚斯面前说谎,厉害厉害!
但既然来的是另一个人,就说明委托人早有预料。
大概是他沉默的时间太长了,那个小孩局促不安起来。他一边打量莱诺,一边悄悄往后挪了一下脚。
在小孩决定跑走之前,莱诺咳嗽一声,“对,我是赫尔普先生。”
他承认了这个名字,同时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好歹莱诺也是当了这么久的私家侦探,知道什么样的笑容最能让人卸下防备,好把钱往他怀里送……不是!好告诉他事情真相!
但这种笑对伊莱亚斯不起作用。
因为伊莱亚斯有比野兽更敏锐的直觉,完全不是这种假笑能应付过去的。
而今天,莱诺的笑容又失效了。
今天的小客人很难搞,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警惕起来。
莱诺脸色一垮,一边摸自己的脸,一边嘟囔:“搞什么啊,难道我这个笑容不标准吗?”
他摸了半天,突然想起来自己还蓬头垢面。
呵呵,也难怪会把小客人吓到了!
都怪大早上的来敲门,他完全没有准备嘛。而且伊莱亚斯那个家伙一点开门的想法都没有,现在还在看他的笑话,明显是故意的!
莱诺撇撇嘴,但还是耐住性子蹲下去,问那个小孩:“给我带的话是什么?”
小孩说:“那个人说,可以去多言教会看看。或许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多言教会?
莱诺想了半天才从角落里想起这个教会。
——一个第二重界的二流教会。名声也不算大,也不是那种被各大教会抵制的邪教,据说供奉的是一位神明。
当然,这是他们说的。具体供奉的是什么东西,就没人知道了。
“来找你的那个人是谁?”莱诺叫住小孩,好奇的追问。
他眯起眼睛,像一只体型大的动物一样蹲在地上靠着门框,看起来懒洋洋的。
“我不知道。”小孩很诚恳的摇摇头,说,“那个人给了我金币和一句话,叫我第二天来找你。”
“能从声音听出来吗?”莱诺说。
小孩这一次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应该、是个女人吧?”
他说完之后,很局促的抱着手臂,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事,那我可以走了吧?”
这样啊……看来实在问不出更多的了。
为难一个小孩子叫什么话啊。
侦探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冲人挥挥手,像对待一只胆小的动物似的:“你可以走了,一路顺风噢!”
在小孩子走远了之后,他才收回视线,转身回了房间并关上门。
“如何?”伊莱亚斯问,听见声音就抬头看过来。
他穿了一身简单的居家睡衣,露出一截锁骨。看过来的眼神很温和,和第一次见面那副傲慢的样子根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