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亚斯顶着莱诺惊慌的视线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一手血。
“我没事。”虽然血泪依旧往下流,但本人却表现得非常淡定。
他随手在莱诺肩上擦了一下,嘴上说:“只是生理现象而已。”
从莱诺的视角看,一向高高在上的祭司大人此时眼角红,脸上全是血,有一种异样的脆弱。
血顺着往下弄脏了他的衣服。
脸上的平静表情更像是强撑出来的。
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莱诺暗自舔了一下牙尖,心想:简直像是哭了。
不过以祭司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哭的,这只是因为他刚才和伊莉莎对视。
“小心点。”伊莱亚斯难得严肃的提醒,“这家伙很厉害。”
莱诺僵硬的点点头。
“怎么不进来?”伊莉莎主教疑惑的问。
房间很整洁,也没什么东西,基本上所有东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而且鼻尖一直萦绕着一种可以说得上是刺鼻的香味。
但莱诺此时却没有东张西望的想法,他紧张的盯着伊莱亚斯。
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室友就流血过多死掉了。
好在血已经止住了。
不过伊莱亚斯的眼睛实在难受,只好暂时闭起来,乖乖跟在莱诺身边。
这可比平时那副“老子最吊”的样子好太多了。
莱诺很满意。
所以他心情很好的对伊莉莎主教说:“来了,表姐!”
假主教给他们端上了茶水,在桌子旁边坐下。
莱诺注意到房间里面有很多教会的标志,可见这位主教还是个虔诚的信徒。正对他的墙上挂着一幅画,上面正是多言教会信仰的神明。
——多言。
那是一位披着面纱的神,大部分的脸都看不清,只能看见一张勾起莫名弧度的嘴。
祂保持着一个靠坐的姿势,三只手各自拿着不同的武器,一只手托着下巴直直的望过来。
嘻嘻嘻……耳畔响起尖锐细小的笑声,如同跗骨之蛆。比苍蝇还要烦人。
藏在面纱里的眼虽然无法看到,却让人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那一瞬间莱诺还以为祂是活的。
下一秒他告诉自己,怎么可能!这只是一张画。
他忍不住想起之前几次去教堂的经历。那些位于高墙上的神像都给他一种强烈的被窥视感,隔着一层空间凝视他。
但这不过是一个小教会。
不可能的吧?
他收回视线,余光中却看见那画像突然动了一下,脸侧过来了一些。
莱诺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等会还有事。”假主教的话让他收回心神。
私家侦探尝试了几次才勾起笑,“我们只是想看看表姐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了。也没什么事。”
“这样啊。”伊莉莎喝了一口茶。
莱诺僵硬的点点头,心里还在想刚才看到的东西。
“我最近过得很好,多谢关心。”她接着说。
这说话真是叫人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啊。更何况侦探此时心不在焉,于是还真的没人说话,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还是伊莱亚斯看不下去,怼了一下莱诺。
莱诺如梦方醒,说:“最近表姐有遇到什么难题吗?”
话刚说出口他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算什么没过脑子说出来的东西啊!
他都听到伊莱亚斯在后面啧了一声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