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为他量指订做的一般。
景霖的手指抖动两下,戒指上的玻璃钻闪烁着亮眼的光。
他欢欣的望着宿念,问:“好看吗?”
“好看。”景霖笑像个孩子,除了赞成他,宿念回答不了别的。
宿念告诉了景霖,这枚戒指才一块钱,是废铁打造的,算是报复景霖给他的咒骂信。
景霖吻了吻戒指,说:“它的好看,不会改变。与我很配。”
但宿念没告诉景霖,那张一块钱,是他母亲亲手给他的唯一礼物——她什么都没有,只有走向生产室,奇迹般捡到的一块钱。
她视若珍宝,把一块钱纸吹了两口气,盖在宿念婴儿的小肚脐眼上,像小毯子。
宿念留到了好多年,直到现在,给景霖买戒指,花出去了。
他每次回想母亲的时候,都会感激景霖一直戴着那枚一块钱戒指。
他真的特感激,这年头,一块钱买一颗糖都难买。
要不是景霖,他还真不知道能买什么。
戒指的事搞定了,景霖又贪心大起,想搞其他事,当场对宿念表白:“咱俩在一起吧?”
“没好处的事不干。”宿念拒绝的特干脆。
景霖沉默了半天,闷声声的问:“你为什么不是逃避这,就是逃避那?你在害怕什么?”
宿念斜了下眼,清清亮亮地说:“没有这和那,我逃避的只有你和你的爱。”
“我的爱有错?”
宿念特坦然道:“呃……不爱你也没错呀。”
景霖眯了眯眼,尖锐的牙齿抵着下唇,盯着宿念的白脖子,想咬死他,说:“可你明明爱我,却又不想爱我,爱我是错吗?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宿念默默的把白领子拉高,说:“我难敢呀。你有亲厚的长辈,友善的朋友,很多很多,你拥有我想拥有的一切。我不想因为我,把你给毁了……”
要说跟景霖在一起的理由,只有一个:他俩相爱。
但要说他跟景霖不在一起的理由,宿念能有一大箩筐。
宿念忘记不了宿白,他厌恶无所作为的景家,他不想做a唱o随的景家奴。
他当然知道,景霖是个恋爱脑,会一往无前的跟着他。
所以他怕,他讨厌着景家,却也知道景家好,他不想景霖失去景家。
景霖是天之骄子,景家能让他飞得更高,他不能,反而是景霖在助他飞得更高。
景霖黏黏糊糊的裹着他,把他完全罩完了,又亲又咬的,声音像丝一样,把他又裹了一层:“你也拥有我想拥有的一切——宿念,你是我想拥有的宿念啊,你是我想拥有的人啊。”
“人总是想得到自己没有的。知足常乐吧,天亮了,脑子该清醒了。”宿念别着瓷白的脸拒绝,指尖把手心掐的流了血。
“……你说的对,下一次见了。”景霖松开了宿念,散了凉气。
他起了身,被宿念刺激的了,搞不清下一步要做什么,于是手往后举,摸摸后脑袋。
然后,他想到要做什么了,望了眼太阳炽烈的窗外。
他拿着那件灰棕色的外套,迈着不回头的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