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第一时间跑回李牧身旁,像个受惊的小鸟,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不放。
阿史那社扑通一声跪下:“大元帅,我着实不知道她的身份啊,恳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吧。”
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堂堂突厥太子,此刻竟如丧家之犬般乞求宽恕。
与之前那高傲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看来当年的李成栋,确实给突厥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怖记忆。
李成栋手持长枪,步伐沉稳地迈向李牧身旁
“牧儿,为父来时曾听闻你与他有什么赌约来着?”
“是的,父亲。”李牧恭敬回答。
突厥公主听闻父子俩的对话,心头猛地一沉,预感大难临头,连忙跪伏在地。
额头重重磕击地面,声泪俱下:“大元帅,哥哥一时冲动,铸成大错,我愿以身相许,为世子做牛做马,只求您饶哥哥一命啊!”
李牧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李成栋轻轻按住肩膀。
“牧儿,有些事,让为父来。”
说完,李成栋提起长枪,缓缓踱步至阿史那社面前。
此刻,这位突厥太子头埋得极低,几乎贴近地面,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望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阿史那社,李成栋回想起三十多年前,突厥可汗也曾如此跪在自己面前。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他缓缓说道:“老夫征战突厥多年,深知你们突厥人最重契约。”
闻言,一旁的突厥公主泣不成声,深知此事已无任何挽回可能。
只见李成栋猛然抬手,狠厉刺出。
枪尖自阿史那社的天灵盖穿透,直至其身躯尽头。
完全是羞辱性的处决!
见状,突厥公主哭晕在地。
无一名突厥使团成员敢上前抢救。
敢在众目睽睽下,处决突厥和亲使团的太子,普天之下,唯李成栋一人而已!
李成栋没有理会突厥公主死没死,转身下台走到刘远面前。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刀,狠厉异常。
那眼神中蕴含的森森杀气,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高声说道:“刘远,姜宁尚未出阁,你身为他的未婚夫,竟带她来青楼文斗!更甚者,牧儿应姜雨的要求带回其妹妹,你居然横加阻止,令她陷入险境,你可知错?”
李牧知道,父亲这是在给整起事件定性。
要是让人知道自己居然和小姨子有一腿,丢的可是侯府的面子。
这么做,是给自己,也是给刘远一个台阶下。
姜涛把姜宁嫁给刘远的原因,和把姜雨嫁给自己的原因一样。
本意是为了拉拢礼部,将其收入皇后一派。
妥妥的政治婚姻。
刘远从先前的惊愕中逐渐回过神来,慌乱地整理着尿湿的裤子。
脸色苍白地回道:“侯爷教训的是,是我误会李世子了。”
“罢了,”
李成栋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老夫念及刘侍郎的情面,你们二人之间的赌约就此一笔勾销,不再追究。”
“但若老夫再听儿媳说你欺负她妹妹,定不轻饶!”
“是,是。”刘远连连答应。
“收兵,回府!”
李成栋一声令下,天策军士兵们整齐划一,离开了天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