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蟲侵蝕了席洲的大腦,讓身子如無骨的液態動物般,軟軟地扒著牆壁。眼皮一顫一顫,如底部被壞心人裝上彈簧的自動門帘,剛觸碰到底部就被強制彈回。
他感覺自己被抱起,胳膊熟稔地圈住那人的脖子,感受到滾燙的溫度後微皺眉,本能遵從內心最真摯的情緒抱怨。
「你們好壞哦,不陪娃娃玩,讓娃娃等著無聊都困了,都怪你們。」這番話憋在他心裡很久了。
秋紀陶沒有說什麼,走進席洲的房間,之前用鏡子看沒有恐怖詭異的場景,只有無數精緻華麗的衣服。
這些衣服與席洲身上有一個相同之處。沒有一個扣子或是金屬材質的裝飾,都是絲帶。
將席洲放在床上,拉過白色被子給他蓋好,手剛想離開見他猛然張口,咬住自己一個指尖。
秋紀陶指尖感受到濕潤的舌尖,再往裡走就能觸碰到一整個舌頭,盯了他許久,將手指拿出來,順其自然坐到床邊,用拇指一下一下摸索著他的唇瓣,「不走。」
他寄出符紙,oo3房間內出現了第二個秋紀陶。
……
……
席洲翻了個身,感受到身下觸感不對,朦朧地睜開眼睛,像個尋找母親的孩子一般朝四周看去,鬼使神差掀開被子找了找,耷拉下眉毛不悅。
臭哥哥!說好地陪自己!!
他赤腳出去外面,看到終原正站在秋紀陶門前,走過去,推門不開,抬腳踹開門。看到秋紀陶筆直地睡在床上,爬上床。
席洲胳膊肘壓著床,雙手捧著臉看向秋紀陶,抬手還未捏住他的鼻子,整個人就憑空浮起,懸掛在半空中。
秋紀陶緩慢睜開眼睛,待懸浮符燃燒殆盡後開口,「調皮。」
席洲不情願地揮舞著四肢,吱哇亂叫,「哥哥,你快把我放下來!」
剛說完就落到了他身上,被秋紀陶護著防止摔下去,又抱住他的腰哼唧了一會兒。
秋紀陶從大開的門看到對面敞開的房間,享受著終原留下的手筆,看到了破碎的鏡子。扶著席洲起身,一起走到樓道,觀察著這些房間。
除席洲、終原、撲克牌外,每個人房間裡面都有一堆破碎的鏡子,而這些人都在昏睡,秋紀陶昨天晚上留了個心眼,沒有受到影響。
但有一個人沒有觸犯規矩怎麼還在昏睡?
撲克牌感受到臉上落下水漬,幾滴幾滴未遍布全臉,不等反應過來,直接「嘩」一聲,全部打在臉面上。
他瞬間清醒,坐起身子嗆咳出聲,將臉上的水漬全部抹到手上才睜開眼睛。水漬太多又擦的不太全面,導致一滴水珠落在眼睛裡,讓他不受控制地閉眼,咒罵了一句。
「這什麼東西?」
「我耳朵進水了。」
其餘人出門,互相看了看對方狼狽的樣子,誰都不敢說話,沉默了三秒,直到撲克牌上前才破解僵局,「秋紀陶,給個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