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严重的那个小男孩的名字叫李相俊,今年10岁他家的房子在山脚下,泥石流爆发的时候他的父母全都卷到洪流里丧生了,他当时在老师家补课,才逃过一劫。从他父母离世到现在,他没说过一句话,也不和别人接触,就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一坐就是一天。”
王思看着手中的资料,听着男老师的话,静静思索着,由于来之前他们制定了大概的援建方案,但还是要和每一个孩子聊过,才能给每个小孩对症下药,进行有针对性的心理疏导。
一上午的时间,王思大致与众人做出了一个具体的方案,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王思和谭杰将会和每一个孩子进行一次心理疏导,对每一个孩子的不同症状形成纸质版的报告。
李美凤在每天上午给孩子们进行理论上cis的心理实验干预和室内互动。
下午刘天南会带着孩子们在户外以游戏的方式带孩子们完成一些肢体及心理上的世界观的重塑。
谢海安的力气很大,长得也很阳光,不爱说话干活却很麻利,几天下来让原本不看好谢海安的五人,倒是对谢海安有些钦佩。
一连忙了几天,谢海安忙得团团转,村子里没有信号,谢海安也没办法与外界有任何的联系。
经过快两个星期的cis的实验干预和各类室内室外的互动,大部分的小孩已经经历了第一阶段的表现麻木,恐慌,难以相信的精神状态和第二阶段激动,痛苦等情绪。
小孩们都进入了第三阶段——重塑。
在大家的努力,下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面发展,除了李相俊
两个星期过去了那个瘦小黢黑的小孩依旧是一脸沉默,无论是干预,教育,抑或是其他的心理治疗手段都毫无用处。
做完第二周的进展汇报,王思一脸沉重地看着众人交上来的孩子们的心理干预进展,沉声开口道“李相俊是一级高危人群,如今的治疗现状并不理想,今晚这次心理援助的组长张德清会来进行下一阶段针对李相俊的专业治疗,到时候各位还请全力配合他的方案。”
众人都没有异议,谢海安听到这个名字,微微颤眸。
这些天他太忙了,心理加身体的双重疲惫让他忙到无暇去思念冉风。
如今骤然听到与冉风相关的人,心底的阀门骤然被打开,思念裹挟心动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一瞬间对冉风的思念到达了顶峰。
“海安。可以吗?”
申玄用胳膊戳了戳谢海安的胳膊,让神游的谢海安猛然回神。
见众人都在看他,谢海安一脸愧色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王思眉头上有些不悦,却还是温和地开口“进村的路不好走,怕张医生找不到来学校的路,你去村口接一下张医生。”
“好,好的。”谢海安点点头。
众人又就着第三阶段的方案进行了详细的研讨与工作分配,谢海安没有开完第三阶段的会就开车去了村头。
原本学校到村头的行程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由于村子的路被泥石流冲毁的七七八八,各种土石混杂着冲倒的房屋与树木倒在原本的路上。
谢海安只能绕路,二十分钟的路整整走了一个小时,破旧的车子引擎有些故障,中途熄火了几次,路途颠簸的让谢海安有些反胃。
远远地谢海安就看到了穿着风衣站在村头的张德清,见到张德清谢海安的心稍微安心。
张德清看到车上下来的谢海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而笑道“听冉风说你在这次的援建项目中,没想到会这么巧今天碰上了。”
听到冉风,谢海安的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他礼貌地笑笑,冲张德清打招呼“张医生,你好。”
张德清爽朗一笑,看着把他行李箱放在皮卡车上的谢海安背影说道“叫我德清就行。你是冉风的家属,不必客气。”
谢海安微微一愣,随即脸颊上浮现一抹不引人注意的粉色,抿着嘴不好意思笑道“冉风这都和你说了。”
张德清笑着和谢海安上了车,坐在副驾驶挑挑眉八卦道“我可早在七年前就听过你的大名了。”
“嗯?”谢海安有些惊讶。
张德清调了调座椅,用更舒服的姿势坐在车上,悠悠开口道“刚上大学,冉风可是学校里的风流人物,省状元,成绩好人长得也帅,一身的名牌。当时多少小姑娘追他,他都看不上。”
谢海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轻声问“后来呢?”
“后来呀。”张德清突然笑出声“他说自己是gay,我们都觉得他是为了摆脱烂桃花的托词。但是有人相信啊,小姑娘是不追他了,一群小男生天天堵在教室门口烦他。”
张德清眼中含着笑意,看着貌似在全神贯注驾驶的谢海安,说到“后来他才告诉我们他有一个爱了很多年的爱人。”
谢海安的心像是太阳下的棉花糖,被晒得化成了一摊糖丝,冒着甜甜的热气。
张德清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得更开心了“那些小男生的追求方式可比小女生疯狂多了,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小学弟。”
见谢海安听得专注,张德清却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肯接着说下去,勾得谢海安心里痒痒的。
“那后来呢?”
生死一线
“后来那个学弟整整缠了冉风三年,直到冉风毕业了。我要是个gay,有人那样追求我,我早就屈服了。”
谢海安紧锁着眉头,喉咙处像堵了一团棉花,闷声问道“冉风毕业了,他还纠缠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