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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银丝绘卷（第1页）

沧海一粟，鱼蛞落水。

心巳画谱，曲终花飞，思意大千。

——银丝绘卷

碧蓝色的孟家庄落座溪边，凌水河温婉流转冲刷居民悬挂的服饰，无目的鱼傻傻撞到柔软变形的河底石头。

“洛雨纷纷，果真如此？”

孟家庄刘婆跪拜在一位素衣女子身后，女子只轻轻散开手边小无目鱼群，修长的手指波动几下掸去水滴。

“善，无碍。”

女子高翘的睫毛摆动，侧脸缓缓扭转。

漫步在田野小径，赵千万的侧脸缓缓扭动看向身后方，空无一物的小径横穿过一只三条腿的蛤蟆。

“千万我弟，少爷您别童心未眠了，两条腿的人不好找，三条腿的蛤蟆一大堆呢。我们赶紧到最近的村子整辆马车。”乔火月手中扇动满是尖刺的长条怪树叶。

“你炼化一个马呗。”赵千万不经意一句牢骚引乔火月喋喋不休起来。

“诶呦，你真和你爸一样，你爸让我变金子，你让我变马。法，无法，等价交换，这世间再怪也不能空手产物，马血气最旺，虽比不过咱们火赵家旺。但是，你记住这马千奇百怪最莫测，的卢、幻影、赤兔，其中血气浩荡不见底，你没进过苍茫山海，那里浩浩荡荡全是马，我炼化失误一下，小喽喽没事，要是弄了大人物的马。神人具灭啊！”

“得得得，听不进去，你下次带着实物跟我讲吧。”赵千万忙跟紧几步扑在乔火月身上。“乔老大！咱们走，驾。”

“没大没小的，我可不能当乔老大，乱了尊位，我是家中嫡子，叫二哥。”乔火月绷紧肌肉飞奔起来。

“二哥，这世间可真是让人心欢啊！”

这世间魄灵游荡空域，奇兽充斥山河，怪物组构华府，异气拥拢。人迷神，兽惧龙，鬼嬉笑，亦真亦假，山河绘画。

那孟姓女子左手探入云秀口袋，撵出一卷流水为柱轴，洁白柔软玉石化纸张，缠绕丝银闪烁冷光的绘卷。

女子拇指隔空轻点绘卷，绘卷和拇指中间浮出一滴水，绘卷自然开展，水滴上浮融回女子的拇指。

银丝卷轴淡出田野内赵千万和乔火月的身影，女子含情轻挑嘴角，眼角不断落下泪珠，泪珠凝聚在手背化成一个逐渐成型的锦瑟丝巾。孟姓女子轻点银丝绘卷，泪珠连成一道充斥万物的江河流向绘卷上赵千万和乔火月所处的极其微小的右下角一处小庙。

“怪怪，异气不详啊，娘的，是不是和你一起有妖气弥漫啊。这天眨眼的功夫阴下来了。”乔火月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背上的赵千万。

“真长见识，还真不是说说我刚才也眨了一下眼，还真是一瞬间阴下来的。”赵千万用手挡在头顶，雨点坠落的频率持续加快。“二哥！！别玩了，你快别眨眼了，手被雨打的疼死了。”

“怪？真怪？”乔火月想不通。

二人盯上了远处破旧的小庙，一路小跑推开庙门进去躲雨。

“这雨虽然来的急，但也算这几天见过的最正常的事了。”赵千万抹干脸上的雨水，拧干淋湿的破衣服。见到乔火月鼓大的嘴巴，赵千万后撤一步，一只三条腿的青蛙从乔火月嘴中喷出。

乔火月用右手捂住嘴巴模模糊糊地说。

“呕，现在呢。这雨怪，甚至更怪。你见到的普通就是不普通，不信你看这只青蛙。”

这只三条腿的青蛙了疯一样奔向雨中，它在雨中仰张大嘴巴贪婪吞咽雨水，它的肚皮从浓绿化为淡绿，接近透明后爆炸碎裂。

“我靠，傻逼青蛙吧。从老子胃里挣扎出来就为了喝雨水撑死自己啊。”

乔火月尴尬地望向青蛙碎片。

“生火，过夜。”

乔火月几次炼化不成，放弃挣扎侧身闭眼睡去。

“又是凌水，孟家人得了失心疯了吗？”

赵千万伸手去接破庙屋檐落下的雨滴，赵千万把手顺弧线挥动，极落下的雨水被吸附撞击到他的手背。少年顿悟，挥舞手掌画圆，不久数条水苏飘带萦绕舞动。

“奇了个怪了，奇了个怪了。原来你说的雨水越来越快是因为你的手对它们有吸引力啊。”乔火月盘腿而坐，左手扶住下巴。

“乔二哥，我想你可以炼化这些雨水。”

“千万弟，你说啥胡话。火赵，水孟，从未有炼化破境先例。水炼木，滋滋而生；火炼金，琼琼化运。可这水火不融……”

乔火月右眼独眨，他对着那雨水望眼欲穿，他看透历史长河可又其中疑云密布。

“我试试……”

乔火月屏息凝神，手心化运，气血调成。

水中浮出一团火，两人惊于这神奇的一幕。

“赵千万，你为何如此想？”

“这雨打在我手，痛。可……我刚也感觉到痛，再次感受后，我的心……似乎痛觉是从心而出。”

“心……”

“我动了动，想尝试一下。你应该能行，毕竟你虽为火却名苍花，想必……”

二人相对无言，水与火同时坠地。

乔火月心神受乱，炼化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