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晓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时天已大亮,梁佑东去训练了。
锅里温着他从食堂打回来的早饭。
佟晓秋看也没看,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半小时后后,她攥着颗药片回来,脑子里回想起医生的叮嘱。
“你身体的耐药性不好,这避孕药也副作用很大,对你以后要孩子都有影响,要想清楚啊。”
佟晓秋握紧手里的药片,心中也有些犹豫。
这时,门外传来其他军嫂的聊天。
“听说梁营长给他那老相好在军服厂的广播站找了份工作,佟晓秋怕是又要闹一场大的了。”
“也不怪梁营长胳膊肘朝外拐,佟晓秋之前跑到政委那儿去闹,连自己男人的脸面都不顾了,谁受得了?”
“就是,何况他们都结婚两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我看他们长不了!”
佟晓秋眼眶微红,没有犹豫地将药片吞下。
微苦的药片卡在喉管里,她不管不顾生生咽下。
舌根泛起苦涩,分不清是药还是心里反刍上来的。
很快,佟晓秋便感觉小腹剧烈疼痛起来。
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搅动的五脏六腑,她汗津津地蹲下,最后疼在地上打滚呻吟。
这痛和她当年生孩子一般,又像孩子在她怀里流尽血死掉的那一天。
痛让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她分不清如今是何年月。
痛吧。
越痛她就越清醒。
这辈子她要清醒着,早日摆脱带给她所有苦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