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毫不猶豫,彎腰低頭在桌案上寫道:
「待到秋來九月八,
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
滿城盡帶黃金甲。」
「霸氣!」
「妙啊!實在是太妙了!」
「上一詩孤高自傲,這一詩盪氣迴腸。」
「蘇小姐是不是想告訴我們,做人既要有高潔不屈的品性,也要有力挽狂瀾的豁達霸氣?」
蘇希錦點了點頭,這兩詠菊的詩她最喜歡,另外還有一《題菊花》也讓她記憶猶。
「不知蘇小姐師承何門?」有人問。
一詩可能是意外,兩詩就是名副其實的才女了!
這樣的才女不知是誰教出來的?
蘇希錦一愣,她的師父自然是韓國棟,然而她不能說。
「我現在不方便說,不過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的。」
如此神秘,眾人對她更是越來越有興,紛紛上前詢問。
陳三小姐和三公主氣極,感情今日她們折騰一整天,都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都怪陳三,好好的提什麼作詩?三公主心裡埋怨。
這下好了,有這麼優秀的一個表妹在,林舒正能看上自己才怪。
陳三小姐心裡發苦,情報有誤,她要是知道蘇希錦會作詩,怎麼也不會提作詩,讓她出風頭。
兩人緊皺眉頭,暗自咬牙找補。
高亭內,老者瞧著下方問:「這姑娘以前沒見過,莫不是裴老收的徒弟?」
「裴老不是收了呂家雙胎,就宣布關門不收了麼?」黃衣公子疑惑。
「聽說她最近才隨父進京,應該不是裴老的弟子。」白衣公子道。
空地上,陳三小姐想了半天,將蘇希錦寫的詩在口中來回默念,終於讓她找到了錯處。
「長安是前魏都所在之地,如今早已沒落。蘇小姐如此歌頌前朝風光,莫不是對當今心存不滿?」
陳三小姐得意洋洋問,眼睛眯起。本來就狹長的眼睛,被她這樣一眯,只剩下一條線。
眾人心頭一跳,是啊,長安可不就是北魏都城麼?一到秋季,菊花盛開,長安的才子佳人便成群結隊,賞菊吃蟹,一度為長安一大盛況。
然而十九年前,先帝平定亂軍,登基後遷都東京,將長安荒廢了。
蘇希錦此刻讚揚長安的菊花,可不就是再打先帝的臉麼?
三公主從座上站起來,一拍桌子,「好大的膽子!來人,將這個反賊拿下。」
林舒正收起臉上的玩笑,緩緩站起身,擋在蘇希錦前面。
「噗,」蘇希錦笑了,這怎麼還玩起文字獄來了。
她推開林舒正,眼睛與三公主對視,「敢問三公主,長安今日是否屬於陳國?」
「自然。」
「長安內是否還有菊花。」
「自然。」
「那臣女歌頌長安的菊花有何不對?」蘇希錦莞爾。
「自然是因為皇爺爺不喜長安,遷都封都。」
蘇希錦搖頭,「我想公主可能弄錯了一件事。」
「先帝之所以遷都封都,不是因為它是北魏都城,而是因為長安歷經多次戰亂,設施破壞嚴重,重建成困難。此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