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禹挺起胸膛,趾高气昂的说道:“世间就没有不可能的事,小生少年自负,心气冲霄,斗胆……”张敬禹扫了吴有缺一眼,深深把‘献丑’两个字咽了下去。
“庐江边,喜郎中,凭乐器,奏哀声,眼高手低没大小。”张敬禹直接道出上联,随后便又是冲着乔翀一拜,“张敬禹少年时的拙作,让大人和诸位见笑了。”
张敬禹一再申明自己是年少时所做,也就是变相的告诉大乔和乔翀,自己年少聪慧,少时便智慧超群。
“嗯,不错。”
“眼高手低没大小……有那么一点意思。”乔翀仔细一琢磨,却又差了一些味道,较比下联,差的就太多了,勉勉强强,也算是吧!
毕竟张敬禹不说了嘛,这是他年少时所作。
确实很有才华了。
不说别的,光是给千古残联做上联的这份胆量,就已经胜于常人。
得到乔翀的认可后,张敬禹带着戏谑的目光投向吴有缺,“吴兄才华横溢,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我张敬禹少年时就能对的出来,你吴有缺要是对不出来,便坐实了他刚刚吟的那首诗是剽窃来的。
吴有缺想了想,说道:“这半句下联韵律结构为平平仄,仄仄仄,平平平,平平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单数平仄不论,双数平仄分明。”
乔翀顿时眼前一亮,这小子竟然知晓这千古残联的韵律,
一个佃户,能懂得对联的韵律,已经让乔翀刮目相看了。
张敬禹皱了皱眉,
吴有缺又道:“不愧为千古残联,不仅包含了青白红黑四中颜色和南北东西四个方位,还涉及了五行。”
“双木为林,与青相和;铁字带金,与白相和;炉中火,与红相和。”
“炭燃烧温度足够时,往里面加水可以使火烧得更旺,这就与水有关,联中用的又是黑炭,正好符合五行中的水对黑色。”
乔翀眼睛再亮,越来越亮。
“没想到这半句对联中竟藏着这么多道道,难怪千百年来无人敢出上联。”要不是吴有缺道出这其中奥妙,乔翀还真不知道这千古残联的牛逼之处。
吴有缺说的这么通透,再推敲一下张敬禹的‘庐江边……’,乍一听,好像有那么点意思,可仔细一推敲,只有金木水,差太多了。
完全不对称。
乔翀的眼睛不停地亮,看着吴有缺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光。
张敬禹面色阴沉,“所以你的下联是?”
吴有缺微微一笑,“如此巧妙绝伦的千古残联,岂是那么好对的,再说了,我长的这么好看,有没有文采,重要吗?”
乔翀无语了,心道:“这小子可真够欠的。”
老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长得好看就已经够伤别人自尊的了,老显摆什么啊!能不能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
张敬禹面色铁青,“你特么对不出来,你叽叽歪歪说那么多废话。”
张敬禹实在受不了一个卑贱的佃户,这么嚣张跋扈,终于是不顾形象的爆了粗口。
“我又没说我对不出来。”吴有缺一脸戏谑的说道:“秀才都厚着脸皮献丑了,那我这个佃户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青林口,白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坐南朝北打东西。”
“我对风尘路,霜结愁,残雪里,烟雨楼,穿冬越夏度春秋。”
“南北东西,对的是春夏秋冬,风霜雨雪对四色,用七情六欲对五行,勉勉强强,算是能对的上吧!”
末了吴有缺添了一句,“还请秀才指教。”
话落,
乔翀忍不住跳脚大喊:“好,千古绝对,真绝了!”
“黄泉路,黑阎罗,着绿袍,戴金冠,赏善罚恶辨忠奸。”
“东篱下,陶令翁,踏白霜,采黄。菊,忍冬熬夏读春秋。”
“金銮殿,紫微星,穿蓝衫,揭黄榜,文上武下分左右。”
吴有缺一口气说了三个上联,张敬禹脸都黑了。
蒹葭的作者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堂堂举人不如一个佃户,输的一败涂地,张敬禹没脸待下去了,“哼!”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临走前还不忘了诅咒一番,“天王爷,开开眼吧!求求您降下五雷劈死他。”
许是张敬禹的隔空诅咒术起到了作用,只听见‘哐’的一声巨响,张敬禹顿时脸上一喜,“老天爷,你可算是开眼了。”
来呀!
来呀!
劈下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