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别藏了,识相的就自己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
温静压下心底的不安,强作镇定地朝着灌木丛走去。
“侵犯他人隐私权和肖像权,如果闹大了,于你绝对没有半点好处。”
“我猜,你肯定也不想进去吃牢饭吧?”
“我数三个数,你出来,把拍到的东西全删了,我就当今天没碰到过你,怎么样?”
“三——”
“二——”
眼看温静就要踏进灌木丛了。
突然,一个戴着口罩和黑色鸭舌帽的瘦高男人豁然起身,拔腿就跑。
早有预料的温静也不多话,一脚踢掉碍事的高跟鞋就追了上去。
该死的!
瘦高男人原先看温静瘦瘦小小,根本没放在眼里。
岂料她竟是块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真是见了鬼了,光着脚都能跑这么快,这还是个女人吗?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依稀能看见前面的路口有巡逻的保安,温静大喊了起来。
走投无路的瘦高男人只好弃车保帅,一把将手里的相机朝她砸过去,咬牙切齿恨恨骂道:“别追了,疯女人!遇到你算我倒霉!”
温静躲避不及,肩膀被重重砸了一下。
温静闷哼一声,顾不上疼痛,紧紧一把抱住了相机。
因为惯性,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就这稍一分神的功夫,瘦高男人已经跑远了。
自知已经追不上了,而且想要的东西也已到手,温静便也没有再追。
她低头看了看相机里拍到的东西,越看越心凉。
*
温静“嘭”的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啊,静静姐姐……”
正拿着冰袋敷脸的苏映雪没想到温静竟然这样还不走,眼中诧异一闪而过。
之后便突然没骨头似的扑进了阮恂初的怀里,伏在阮恂初胸前,一面慌张地看着温静,一面受惊的小鹿般楚楚可怜地哭了起来。
“求你了,静静姐姐,不要再打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别过来,别过来……”
“恂初,你救救我,我好害怕!”
苏映雪那副委屈模样,仿佛温静真的用尽了各种恶毒手段欺负了她似的。
“别怕,不哭了。”
阮恂初轻轻抬手帮苏映雪擦拭眼泪。
然而苏映雪的眼泪多得就好像怎么也擦不完似的,方才擦掉,新的又滚落下来。
阮恂初不禁皱起了眉。
苏映雪从小就是被大家千恩万宠着长大的,一直以来都是小公主,这辈子吃过的最大的苦恐怕就是冰美式了。
来阮恂初的地盘度个假,好端端的,居然被他的妻子打得吓成这个样子。
让他怎么跟她哥哥交代、怎么跟苏家交代?
温静真是太不像话了。
阮恂初将手里已经被眼泪濡湿的纸巾揉成一团,努力按下心底的复杂情绪,郑重其事道:“放心,雪儿,我不会再让她欺负你了。”
话罢,阮恂初抬起头,冷冷看向温静,清亮的嗓音中俨然是已经压都压不住的怒气:“不是说了让你滚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温静呼吸一滞,感觉自己心口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自嘲般轻笑了笑:“我是该滚的,但劳驾你们允许我收拾完你们的烂摊子再滚,可以吗?”
阮恂初面色愈发阴沉:“你什么意思?别阴阳怪气的。”
真搞笑。
他俩旁若无人抱得紧得连体婴似的,倒要怪她阴阳怪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