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宥从小跟在疯女人身边,还不知道学了多少精髓。
他一直以为他这辈子是没有亲人亲缘的,就更加没有妹妹亲缘。
但这些都在桑宥那一句话中被动摇。
桑宥说:桑厌的厌,不是厌恶的厌。
桑厌轻轻吐出一口气,“爸,当委屈达到临界,失望也就到了临界值。”
“我只是不想再次失去。”
“迟遇要付出代价。”
他说这话时眼神坚定却又充斥着戾气,随后转身就走,根本不等老头子的回答。
桑知行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骂了一句臭小子。
“倒是看到了他对宥宥的关心心切,让他去公司帮忙打理,他还不乐意。”
一直安静在侧当着背景板的姜鹤说:“二少爷心里应该有数,您也不必费心。”
桑知行噙着温润的笑意,“你也不用替他说话,这臭小子是什么样,我清楚。”
那混账小子心里想的是什么,真以为他不知道?
他只是放任他,成全他。
“派人盯着,别闹得太大我还不知情。”
姜鹤了然应下,“您放心。”
话音落地,前面走廊上出现两道人影,一前一后,步履匆忙。
这两道人影正是席斯辰和他的助理谢岐。
席斯辰快步上前,和气的打了一声招呼,“伯父。”
桑知行面色平静,“太平间不在这一层,如果你是来找宥宥,她已经回家了。”
席斯辰怔了半秒,他苦笑,“我就是顺路来看看桑宥,听说她被绑架了,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
他确实才从太平间上来,确认了佟之挽死亡,还为了查验真相,让法医进行解剖查看真正死因。
席柒柒被保镖带回家了,这段时间不宜她闹腾。
安排好这一切,席斯辰才转道上楼打算探望桑宥,却听到桑宥已经出院回家的消息。
桑知行语气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说出的话却冷硬,“若是真严重,她这会还在住院。”
当年席斯辰当着他的面拒婚这事,不仅让桑席两家的关系受到了影响,席斯辰在他这里也没留下好印象。
尽管席斯辰能力和手段确实是年轻一辈中极为出色的存在,但仍旧磨灭不了对他的不好印象。
嫌弃桑宥,不就是嫌弃他这个桑家当权人?
席斯辰也知道桑知行对他不满。
这些年在商场上碰面,虽说在商言商,桑知行也没有因为这些私人恩怨将不满迁怒,但他仍旧缓和不了在桑知行这里留下的印象。
桑知行又说:“席家小子,你还是先去处理你母亲的后事吧。”
席斯辰有些无奈,只能说:“伯父,那你先忙着,我就是过来看看。”
他说完转身就走,留在这里也见不到桑宥。
佟之挽的后事也确实要处理。
随着他这一走,刚走到不远处接听电话的姜鹤走回来后说道:“席渊到了。”
佟之挽毕竟是席渊的发妻,当年那段爱恨情仇,可谓是圈内他人的饭后谈资。
佟之挽死了,席渊必然会来。
桑知行没什么兴趣看席家的家庭剧,他摆摆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