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彭子放下汤药,接下包扎的步骤。
皇家视云渊为眼中钉,廖文杰死在云峰王军里,皇家指定往死里追究云渊。彭子作为云渊的伙伴,他属实担心云渊会失手。
云渊放空喝药,彭子认真上药:“杀了狗皇帝的人,你想好退路了?”
杀廖文杰不完全为了保命,廖文杰可以不用死的,但云渊要冒这个险,为炸出潜藏的黑势力。
云渊算准人心和谋路,十拿九稳道,“差不多吧。”
“你打算怎么样?”
“无可奉告。”
彭子没再多问,只专心包扎。来都来了,给云渊把个脉再走。
彭子眉头微皱:“表弟,你这脉象说不出来的诡异,我把不出。你近日可有不适之处?”
“没有吧。”云渊不以为然,“大概最近劳累所致,不必大惊小怪。”
“健康这事心大不了。”彭子不放心,还想把多一下,云渊却收回手,吩咐道:“让叶小姐来见我。”
“是。”彭子自知劝不动,服从退下。
彭子前脚刚走,叶苒后脚踏进军帐,第一眼是云渊严肃的姿态,压迫感瞬间袭来,叶苒惶惶屈膝跪下,垂首轻声道:“小女见过云将军。”
“坐下吧。”
叶苒仍是跪在地上,“云将军的地位远高小女之上,小女不敢冒犯。”
云渊重复道:“不必多礼,坐直和本王说话。”
云渊言重了,叶苒不敢让云渊请第三次,她起身坐在他对面。
“你私闯营账,助纣为虐,试图与廖文杰联手斩杀上将。你可知是罪孽深重,轻则流放边疆,重则家族连坐。”说完,云渊不轻不重叩了一下桌子。
叶苒风轻云淡,“小女已经流放到这儿了,这个刑罚没意义。小女的家族一百口人,落得全家流放抄斩的下场,独留小女这条贱命来伺候千万将士。云将军说的第二个刑罚,更没意思。”
“你就是叶将军之女?”
“我是他养女。”
大楚近日最津津乐道的话题,便是叶家通敌叛国,满门抄斩一案。此案是廖家举报的,可想而知,它的真实性有多假,又一个忠臣之家陨落了。
云渊打量着叶苒,她毫无贵气,一看是偏房里不受宠的庶女。她约莫是妓子出身,练就一身媚态,床笫之事玩得花,怪不得能迷倒廖文杰这贱货。
云渊直截了当问她:“找我帮你报仇?”
叶苒会心一笑:“我的理由很长,可能要说到早上去了,云将军赏个脸听完,再赶小女走?”
“说吧。”
“小女四岁,被家人卖进惜青楼里,十岁开始卖艺,十四岁卖艺又卖身。那十几年的时间,与如今的处境对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叶苒语气很平静,毫无波澜。因为在人间炼狱走一趟,才觉得如今的生活不痛不痒,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将她击垮了。
她继续说:“小女十七岁不幸染上花柳病,被青楼赶了出去,是叶氏夫妇发了善心,将小女带回叶家做养女。”
颠沛流离十几年来,叶苒如今也不过十八岁。可命运待她不公,一切拨回原点。
叶苒苦涩一笑:“虽然小女不是叶家之女,但受过叶家的恩惠,来不及报答,叶家就衰落至此。如今叶家只剩下小女了,小女只想为叶家洗清冤屈,小女能为叶家做的只有这些。”
云渊眉尾轻轻一挑,从见到叶苒的第一面,他就知道她别有目的。他正好找不到理由除掉廖文杰,就顺水推舟演一出。
或许他可以收她为棋子,叶苒满足他用人的条件。一,有求于他。二,对他有利。
见云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叶苒扑通跪在地上,说得诚心诚意,“小女识字浅薄,然幸得叶将军垂教。他为一国将军,然未有奢华府邸,每月俸禄皆用救济百姓,栽培寒门学子。他不贪钱财,不慕权势,心怀仁爱,秉持正义。如此忠良之士,岂能是叛国贼?”
“小女知云将军心系天下,做事光明磊落,定看不得好官流落莫须有的罪名,小女愿为云将军献出所有,换叶家清白。”
听完好半晌,云渊才开口说话:“我们交换个东西。”
叶苒重燃希望,眼含期待望向云渊:“云将军有何用意?”
“本王替叶家翻案,作为交换,你得做本王的眼线。”
叶苒追问:“小女该怎么做。”
美人都是有相似之处的,比如白皮肤,眼睛亮,鼻子挺,身段美。云浅和叶苒的面部特征,确实有相像之处,都是柔中带媚的那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