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刁民,也是官宦人家的嫡女,你是个什么东西?王府贵妾吗?再贵的妾,也不过是个奴,还不及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刁民呢。”
柳如烟的嘴皮子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她恼羞成怒,一把夺过了马夫手里的马鞭子,对随行的几个侍卫说道,
“你们给我按住她!”
你过去是楚王妃,压我一头,现在都和离了,我还怕你作甚?
官宦之女又如何?你那个爹,连女儿死了都不敢吱声,我今日只是打你鞭子,他还能为你找楚王要说法吗?
柳如烟打定了主意,今日要扒掉这死疯子一层皮,好好出出以前的那些恶气!
苏苡安左右开弓,踹飞了来擒拿她的侍卫,而后,又一把抓住了飞来的马鞭子,大力一扥,把柳如烟从马车上拽了下来。
另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冷冷道,
“柳如烟,今日日落之前,滚出上京,这辈子都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就让你哭得找不着调。”
马夫看着满地打滚的侍卫,可吓坏了,从前,就听说楚王妃是武疯子,可是,他没有亲眼见过,今日一见,果然骇人至极,她怎么敢当街杀人啊!
“救命啊!杀人啦!”
彼时,正巧有巡防营的侍卫路过。
苏苡安虽然带着帷帽,但是,高挑优越的身段在人群里很好认。
侍卫们都见过裴武卫长叫此女姊姊,经常带着她从街头吃到街尾。
此刻,自然是上前解围,装腔作势道,
“竟敢当街闹事,跟我们走一趟!”
苏苡安松了柳如烟,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胸口,
“听话,要不然,你就完了~”
“死疯子!”柳如烟自然不会把她轻飘飘的威胁往心里去。
苏苡安跟着两个巡防营的侍卫离开,转过街角,两个侍卫就齐齐冲她抱拳,
“姑娘,刚刚多有得罪,你自行离开吧,我们还有巡逻任务。”
“二位客气,哪里有得罪,我还要感谢二位解围才是。”苏苡安从荷包里拿出碎银子,
“二位弟兄拿去喝茶。”
两个侍卫不要,她硬是塞给了他们。
彼时,丁香也终于追过来了,苏苡安把她打发了,让她自己回家。
今日惹了一身晦气,苏苡安一转身,绕过了两个小胡同,就来到了风月一条街。
轻车熟路地从后门进入了听雪楼。
她要好好看看选花魁的热闹,去去晦气。
听雪楼的老鸨子,一向奉苏苡安为上上宾,立即给开了二楼视野最好的雅间,给她专用。
这里,能把街上的热闹尽收眼底,可是她没太看明白,
“花魁是怎么选的?”
老鸨子笑盈盈地讲解道,
“首先呢,由我们各个风月楼选出自家的代表,再齐齐上街表演,由众人献花,一共七日时间,谁花车上的鲜花最多,谁就是今年上京城的花魁了。”
苏苡安瞧着各个楼子派出的代表,费解道,
“不对呀,雪公子花车上的花,怎么不是最多的?今天是第几日了?”
老鸨子一脸怨艾,
“唉。今天是第六日了。
雪重楼啊,到底是个男子,而且已经二十三岁了,卖艺不卖身,怎么和望月楼芳龄十五岁的卿时月姑娘比啊?
人家卿时月可是什么都豁得出去,他拿什么和人家竞争啊?
今年他得不了花魁,我可就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