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栩心下暗自高兴,宣从思年纪小时偶尔会因为两个孩子玩得太晚而留下住一夜,后来宣从思长大领了官职,便不常在宫中陪他了。
将姬栩送回去,宣从思打算离开,却被拉住了衣袖。
姬栩握着他的袖子不甘心松手,一点一点往怀里拉:“哥哥去哪儿?”
“小栩别闹。”已经不是小时候了,再睡在一起怎么说都不合适了,宣从思道,“我去偏殿。”
见他决意要离开,姬栩知道此时硬留他只会让他不适,于是很乖的点头,然后一转话头:“那哥哥可以和我说说话再走吗?”
“当然可以。”宣从思果然心软,没有立刻抽出袖子,而是坐在床边陪他说起话来。
姬栩跟他诉说了近来的诸多不易,乔装去查案却在回程路上被刺杀,剪尖擦肩而过,若不是耳力好躲得快恐怕脖子就要被开个大口子了。
宣从思听得心惊:“有没有伤到哪里?陛下和裴大人知道吗?”
“父亲知道,我身边有他的人随行,回来后他给我召了御医处理了伤。母亲不知道,怕他会担心,没有告诉他。”伤已经受了,就不要告诉他了。母亲没有办法帮忙,但是母亲会心疼。
宣从思眉间因为担心蹙起:“伤在何处了?”
“在肩上。”姬栩一边解衣服一边问,“哥哥要看看吗?”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姬栩已经自顾自把上衣剥了大半。他将里衣往一边扯了扯,右肩袒露出来,像展示战绩那样语气隐隐有些骄傲:“伤在这里。”
眼前少年的身体已经不似从前宣从思记忆中的那样柔弱,线条流畅的躯体覆着一层薄而韧的肌肉,看上去爆力十足。他的皮肤依旧很白,于是肩头暗色的伤疤就显得格外刺眼。
箭矢似乎是贴着肩上的皮肉硬擦过去的,留下箭簇宽的一块伤疤,恐怕是硬扯下了一块肉来,再深些都要见骨头了,不必想都知道刚受伤时血肉模糊的惨状。
宣从思不自觉就靠近了,低声问:“疼不疼?”
被这样近距离的注视着,姬栩耳根慢慢红起来,他回答说:“已经结痂了。”
这样实在太近了,姬栩都能看清宣从思的睫毛,能看到他眼睫每一次细微的颤动。红润的唇瓣抿着,又因为忧心而微微张开。
姬栩喉结滚动了下,他问:“哥哥,我能亲你吗?”
宣从思注意力全在他的伤口上,心疼的蹙着眉,闻言只以为他是像小时候一样在难受的时候撒娇,于是嗯了声。
然后下一刻,姬栩便吻上了他的唇,很生疏的触碰厮磨,他亲得有些小心翼翼,想伸舌头,但最终忍住了。
宣从思呆住了,在他退开后猛地反应过来生了什么,脸一下变得通红张惶要起身,却险些从床上栽倒下去。
“哥哥小心。”姬栩握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坐稳,“我几日前就同你说过了,我喜欢你,你应下了,说嗯。”
“上次可能气氛不太对,我再说一遍吧……哥哥,我喜欢你。”姬栩拉着他的手,很认真的问他,“可以做我的妻子吗?”
“等等……”宣从思头脑混乱,姬栩从小到大说过无数次喜欢他,多到他都有些习以为常了。他匆忙开口补救,“你还太小,我只是……”
“只是当做开玩笑了?这样就可以耍无赖不认账了吗?”姬栩控诉道,“可我们明明差不了几岁,我该怎么喊你才能让你觉得我是和你同辈的人,而不是小你一辈的孩子?喊你的字吗?”
姬栩贴着他的耳朵:“蕴真?真真?”
“哥哥,你很喜欢我这样喊你吗?”姬栩碰了下他的耳朵,“还说不喜欢我,你的耳朵都红透了。”
“小栩!”宣从思挣了挣手腕,这才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力气居然已经大过自己了,“你现在酒还没醒,我们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