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洵动作一顿,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毛巾,沉声道:“秦助失职。”
远在大洋彼岸的秦助打了个喷嚏,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优雅地擦拭完五指,继续处理梁洵离开前留下的任务。
简怀意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秦助忘记了。
不过秦助那么精英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忘记订酒店这种小事。
果然,上班让大脑腐朽。
来温哥华是临时起意,梁洵没带任何行李,甚至身上还穿着在a市的衣服。薄薄的一层风衣,看着就觉得冷。
“你没带行李?”
“就待两天,没必要。”
“不冷吗?”
“还行。”
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梁洵的身体素质,几度的气温身上只穿件薄风衣还不觉得冷。
简怀意把找出来的一次性洗漱用具拿给梁洵,指尖碰到他的掌心,皮肤一片温热。
还真是不冷。
房间是单人间,意味着只有一张单人床。床比家里的别墅小了一倍,自然没法再在中间放个枕头。
还好已经睡习惯了。
枕头在他心里。
分别在两边躺下,两人肩挨着肩,简怀意闭上眼睛,两分钟后又睁开。
身旁的人像个大火球,以前隔着枕头没现,梁洵身上源源不断地散着热意,像只电烤灯。
“梁洵。”
简怀意胳膊肘戳了戳梁洵,梁洵也没睡着,黑眸盯着天花板上的圈,闻言低声应了句。
“我睡不着。”简怀意说。
梁洵心里霎时一紧,搭在腹肌上的小臂浮起一根青筋,他蜷了蜷掌心。
“…嗯。”
空气安静,酒店隔音不好,耳朵贴在枕头上甚至能听到隔壁房间的交谈声。
过了片刻,梁洵紧抿了下唇,低声道:“要做些什么吗?”声线有一丝不自然。
简怀意:?
“要。”
梁洵下颌线紧绷,指骨紧张地曲起。
“往旁边挪点,你很烫,热得我睡不着。”简怀意面无表情地说。
梁洵松开汗湿的掌心,撑着身体往旁边挪了一点。
单人床很小,梁洵这一挪,大半条腿都伸到了外面悬空。他侧过身,胳膊垫在耳后,单薄的背影对着简怀意。
一种非常憋屈的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