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的眼中是兴奋和激动,这恰好让对面的几人会错意,以为他是见到大人物激动起来。
不仅如此,萧尘还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钱佑安介绍的时候,郑重说了沈长安,在郡守潘石面前,沈长安更像是上位者。
郡守反而只是一个点头哈腰的老二。
看来这夏州城的水,跟传言的一样深,郡守这个老二,只能屈居于沈记这个百年世家的羽翼之下,才能养得这么白胖。
他恭敬地对沈长安行了一礼,再对潘石行礼,随口一直崇拜地看着沈长安,眼中全是真切的孺慕之情。
“早就听说沈记现在的掌舵人以天纵之才,目及商机,运筹帷幄,所涉商域皆能风生水起,观君行商,洞察时势,纵横天下,令吾辈望尘莫及,今日得见,简直是三生有幸啊!”
沈长安万年不变的表情,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潘石在旁边笑呵呵道:
“这小子还怪有意思的。”
萧尘又看了眼胖得像座山一样的潘石,赞道:
“潘大人慧眼如炬,您说小子说的对不对?”
这句话,连带着潘石也夸了,两人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对,当然对,要不怎么能有沈记富甲天下的美誉?都是从长安掌家了开始的。”
“你也跟着起哄!”
连钱佑安都惊呆了,他在沈长安手下干了多年,几乎没见过他笑,除非到年底盘账得利超额的情况,今天倒是奇了怪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子在老爷眼里就是个闪着金光的金小子,能不笑吗?
钱佑安屏退左右,自动充当起服务员的角色,伺候起三人来得心应手。
酒过三巡,萧尘急切地问起私盐的事。
“沈老爷,小子听兄长说起咱们这边也有做盐生意的路子?”
他就是要做出一副急于入伙的样子,免得对方怀疑。
沈长安未搭话,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郡守。
潘石连忙热情地表态:
“这路子在本官这里是明的,小兄弟但说无妨。”
萧尘不放心地问道:
“大秦律贩卖私盐是死罪,若是被抓可咋办?”
潘石拍了拍胸前的肉,整个身体都在抖。
他自信的道:“在本官辖区内,沈老爷想买卖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本官知晓即可,当年要不是沈老爷大发慈悲,广施善缘,夏州城的老百姓说不定要死绝,没死掉的可能也会逃难到永城去,本官给沈老爷大开方便之门,他们感激都来不及!”
这下,萧尘是真的有些吃惊。
这家伙还真胆大,不怕朝廷来人查?
还是说百姓真的跟他们一条心,根本不怕向上告御状?
似乎看出了萧尘的疑惑,潘石继续道。
“私盐比官盐低两成价格,石子还比官盐少,谁乐意买官盐?”
说罢,他讨好地看了眼沈长安,对萧尘道。
“陈兄弟,你就放宽心吧,把银子交给你的兄长打理,绝对能让你赚得盆满钵满,到时候,你可得多记沈老爷的好,若不是他老人家松了口,咱才不乐意要一个外来的人分一杯羹。”
这是大实话。
萧尘连忙对着沈长安千恩万谢。
沈长安一脸审慎地看着萧尘:
“你有多少银子参与到这个活里面?”
萧尘连忙道:
“小子不才,这次到夏州城讨生活,将全部身家都带上了,只有两百万两多一点,这其中还有些珠宝字画需要变卖。”
“现钱呢?”
“现钱只有一百万两左右……”
萧尘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生怕人家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