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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公婆和孩子来看望何强的次数越来越少，而我对何强的虐待也越来越变本加厉。

每天，我只会给他送来最油腻的食物，熬的油汪汪的鸡肉粥，煮的油腻腻的乌鸡汤，逼着他喝下去。

这天，我端着食物放到面前。

他一看到那碗鸡肉粥，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眼里满是厌恶和不满。

他用微弱的声音啊秋：“我不想吃这个，阿蕊，求求你了，给我换点素的吧。”

我眼神一冷，直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端起白粥就粗暴地往他嘴里灌：“何强，你他妈的一个不赚钱的废物，你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你现在全是我养着的，你看你爸妈，你看你儿子，他们都嫌弃你，除了我，谁还会管你吃管你喝？”

这句话，真是上一世他用来羞辱我的，现在正好被我一模一样的还给他。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却也明白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在我饮食的精心照料下，他的身体因为营养过剩，越发显得臃肿不堪，我推着他到医院复查的时候，大夫说如果他再这样不减肥，不加节制，只会性命难保，而我则哭诉说，他就爱吃油荤，但凡饭菜里荤腥少了，就会发脾气。

是啊，我只是个小女子罢了，我只会以夫为天罢了。

精神上，他也濒临崩溃，每一次看到我走近，眼神中就充满了恐惧，我这个曾经他口中的贤妻，已经成了催命的阎王。

我不止一次，听到他对着黑暗喃喃自语：“我错了，我错了。。。。。。”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怜悯，曾经他施加给我的痛苦，我要让他加倍偿还。

何强是在一年后的某个深夜去世的，那时候他的身体胖得下不来床了，肥肉一层叠着一层，躺在床上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白色蠕虫，皮肤油腻，满脸痤疮，被肥肉积压的小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怨恨。

他去世的时候，我就站在他旁边，他的嘴唇干裂，艰难地一张一合，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那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他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般田地。

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他可以肆意地伤害我，可如今，他只能躺在这儿，任由我主宰他的命运。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为什么会是这样？你怎么能如此对我？”但我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终于，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那一刻，我的心中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

葬礼现场一片素白，白色的花朵、白色的挽联，就像他那苍白无力的人生，来参加葬礼的人寥寥无几，除了几个远房亲戚，就只有公婆和孩子。

公婆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悲痛，但那悲痛中更多的是对儿子所作所为的失望。

孩子还小，不太明白死亡的意义，但他也能感受到现场压抑的气氛，紧紧地拉着我的手，一声不吭。

我站在那里，看着棺材里老公的遗体，心中没有一丝愧疚。

他曾经对我做的那些恶行，那些日日夜夜的折磨，让我对他早已没有了感情，只剩下无尽的仇恨。

如今，他的离去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是我新生活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