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唐睁开紧闭的双眼,见还是那小孩,竖起食指,在嘴唇上“嘘”了声,说:
“很快就好,你走你的。”
“可我不放心你。”
凌唐懒得说话,重新阖上双眼,极力平息。
乐野以为他胸口疼,伸手揉了揉,还没说话,凌唐睁开了眼,勾起一丝笑意:
“小骗子,还没找上车?”
“什么?”
“上车。”
凌唐揉了一把乐野乱草般的头,将他轻轻推开,上了主驾,然后探头出来:
“去拿你的包。”
乐野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好心打哪儿来,但是凌唐哥哥真好,还愿意带自己一段路,那是最好不过,大不了把钱给他就是了:
“来了来了,凌唐哥哥谢谢你。”
“请我吃根冰淇凌。”
乐野诧异地看向凌唐,见对方朝商店的方向伸出一根手指,不容置喙地指了指,乐野一溜小跑,给他凌唐哥哥买了根冰淇凌,又自作主张地捎了一个糖葫芦。
凌唐没说什么,三两口咽下了冰淇凌,胸口的一团火气散去,或者是被冰封在某个角落,但只要别再来烦他就好,接下来的路,还要继续走。
“那我把糖葫芦吃掉啦?”
在乐野第三次礼貌问话时,凌唐彻底恢复了平静,冷傲地点头。
乐野边吃边“嘁”,城里的人真傲呀。
很傲的那人又话了:
“糖葫芦还占不住你的嘴?”
乐野“噢”了一声,吃糖葫芦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到县城七十公里,基本都是砂石路,越野车也不太管事,凌唐估计得将近两个小时才能抵达县城,他打算把乐野扔在有车有人的地方,然后折返回吐和高,连夜赶路。
天色已黑,无人的荒野不时有啸啸的风声,似乎还有狼叫,很是瘆人。
乐野把头探出窗子,朝远方“嗷——”一声,喊得正在走神的凌唐一怔:
“你什么疯?”
这可是你先跟我说话的奥。乐野又低声“嗷——”完,才转过头对他说:
“我学狼叫呢,阿勒泰的狼很厉害,我一叫,都会呼应我呢。”
那你好棒。凌唐没搭理他。
“阿勒泰的风也大,冬天也来得早,这两天该下雪了,你喜欢雪吗?有空来玩啊。”
凌唐还是不理。
“阿勒泰的太阳也很厉害,都不落呢,白天晚上都亮堂堂的。就说这会儿吧,才几点,我们那还挂着大太阳,这边就黑了……”
凌唐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