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厌身上的味道很淡,但还是会慢慢往他鼻腔里涌,味道细细的,跟残留的红酒橡木余味对冲着,又慢慢融合。
明明周离榛对季厌身上这个味道很熟悉,但那个味道到了季厌身上,还是不一样。
那比红酒更醉人。
周离榛突然弯腰靠近季厌,低头凑近他脖子闻了闻,还用力吸了口气。
周离榛的身体几乎是半包围的姿势,把季厌圈在自己身体的阴影下,占有的意味十足,好像在闻终于捕捉到了渴望已久的猎物一样。
两个人靠的太近了,周离榛鼻尖就快贴到季厌脖子上了,带着酒气的呼吸全都喷在季厌脖子上,热热的。
季厌耳后一麻,浑身肌肉僵硬,呼吸都顿了。
那一刻他以为周离榛是要吻他的,后脊骨绷得笔直,手指抓着床单。
虽然季厌看过不少电影,也看过小电影,但顶多算是过过眼瘾,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接吻经验。
不知道一会儿要怎么承受,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还在想是被动一点好,还是主动一点好,要不要勾住周离榛的脖子,要不要伸舌头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今天晚上的周离榛太不一样了,哪怕平时他也是有回应的,但都不会像今天一样这么主动,这么让人猝不及防。
周离榛的主动,让季厌觉得自己离逃离疯人院的时间不远了。
但又有点儿泄气,他跟周离榛认识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这才几天而已,就算周离榛真的对他有好感或者是有点喜欢,但那份好感跟喜欢可能也只是一时的,又能有多少分量,那些分量又足不足够让周离榛愿意带他离开?
周离榛现在对他的反应,难不成就是现在人说的生理性喜欢吗?
他又想,生理性喜欢也是喜欢,还是更直接的一种喜欢。
身体的欲望是会累加的,以生理性喜欢作为开始,让那份分量不停积累,最好是累积到一个能让周离榛愿意带他离开的最顶点。
季厌脑子里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那些九九十八弯都没用上,周离榛只是闻了闻他,然后问:“你换沐浴露了?”
“嗯?”季厌还在想接吻的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周离榛直起身体:“你是不是换沐浴露了,跟之前的味道不一样。”
季厌眨眨眼,虽然没有接吻,但他觉得浑身燥热,舌尖在牙膛上顶了顶,然后说:“是换了,我换成跟你一样的沐浴露了。”
“怪不得闻着跟之前不一样了。”周离榛没走开,直接坐在季厌身侧。
季厌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也让自己尽快忘掉刚刚的接吻幻想。
“现在我俩的味道一样了。”季厌胸口还在砰砰跳动,声音不小。
“嗯,是一样的。”周离榛胸口的跳动声音不比季厌小。
周离榛离开病房时,双手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蓝色储物盒,季厌刚刚在敷面膜,没留意周离榛还带回来一个储物盒。
双手捧着,走路都变得小心翼翼,看起来里面的东西好像很宝贵。
睡着前季厌还在想,不知道储物盒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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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房间里的健身器材的确齐全,都是周离榛最近这几天一件一件添进去的。
周离榛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多小时,刚刚他用了全部的理智才忍住没直接吻上去,身体里冒出来的火无论怎么增加健身强度跟时间都压不下去,那股热火蹭蹭蹭往更高的高地上蹿。
比平常多跑了一个多小时,周离榛又去洗了个冷水澡,依旧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