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医开口时,并未想那么多,公主驸马本是夫妻,脱衣查看伤势,公主回不回避,全凭她的心意,不需要他来提醒。
温云闲顿在了位置上,没有起身行动。
梅令月没想那么多,以为他行动不便,还很贴心的关切道:“你是行动还不方便吗?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温云闲摸不准她的心思,她要是不想出去,他也没办法赶她出去。毕竟是他自己要求住进公主房内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她真就如此不介意……
虽然说她是自己的妻子,可是他们并无夫妻之实,关系也才刚刚缓和。
现在要在她面前脱去衣物,还是让他太过羞耻。
“你真没事吗?要我扶你吗?”
梅令月以前一个病房里的互相搭把手的事太多了,你帮我扶一把,我帮你叫个护士的。扶着去上厕所都不算是什么。
生病虚弱的人,无时无刻都需要别人的帮助。
她就单纯的以为他不太方便,又不好意思说。
“不必。”温云闲耳尖微微地泛红,她既然不想出去,他一个男子,她再如何,也是自己的妻子,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他咬了咬牙,背过身去,轻轻解开了自己的外衫。
抬起手时,会牵扯到背后的伤口,所以他的动作很慢。
但他心里又羞又急,只想快点结束检查。他还是不想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她的目光之下太久。
他一时不小心,动作过大,扯到了伤口,疼的他不经意地小声嘶了一声。
梅令月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关切道:“别逞强,我帮你吧。”
温云闲现在不仅仅是耳尖,整个耳朵都蒙上了一层红雾。
他没能拒绝,也没必要拒绝,反正她都是要看的。
长痛不如短痛,他摆烂了。
“嗯。多谢公主。”
“你微微抬一下左手,别扯到伤口,我帮你把袖子脱下来。”
“嗯。”他轻声回道。
他配合着她的动作。
其实他只是站在原地罢了,公主轻柔的扯开他的外衫,小心地挪动他的手臂穿过袖子,生怕他再扯到伤口。
从小到大,他都是自己穿衣洗漱,从来没有让人近身服侍过。更不要说是女人。
而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是他的妻子,但她更是公主。
她是君,他甚至都未入仕,连臣都算不上。
她竟然如此小心细致地在为他宽衣。
他心中的羞耻之感慢慢消退,哪怕公主是对他有所图,但她这番行动却真的感动了他。
他是感激的,她不必做到如此的。
公主的动作中没有折辱,没有欲念,就是简单、真诚的在照顾他。
他感受的到。
除了这么多年一直在他身边的元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再像她今日这样用心照顾他。
衣食住行,包括侯府的事,她都尽心尽力。
温云闲垂着眸子看着她,她已经把他的外衫顺利脱下来了。
九月的天气,在家里他只穿了两件衣服,她解开了里衣的盘扣,拉开了衣服。
他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她的视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