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闲没有被太夫人的话打乱心神。
他已经看透了她,看透了侯府,不抱希望也就不会再失望。
温云闲只想快一些解决这里的事情。
他很想回去见公主。
温云闲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越朗润,似乎刚刚他和太夫人根本没有争吵过似的。
温云闲的表情淡淡地,可脸上那个鲜红的印子却越的清晰,“太夫人,从我母亲嫁妆单上抹去的两万两银子,究竟是拿去做了什么事?”
太夫人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只有那短短的一瞬,“这件事轮不到你过问。”
温云闲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自顾自道:“我去查了那些店铺和庄子,最后都落入了白家有关的人之手。”
“时间就在三年前。大伯去世的那年,也是大哥和公主退婚的那年。”
“侯府的把柄落到了白家手上,白家以此为要挟,侯府损失了一大笔钱,怕被人现,甚至把这些财物都从母亲的嫁妆单上划去。这件事后来还被三皇子知道了,于是大哥才和公主退婚。”
虽然这些都是温云闲的猜测,但他觉得此事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白家看中的大伯刚刚去世,侯府还在一片混乱之中,把一个巨大的,当时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放在了侯府的面前。
所以才会损失财物,所以才会与公主退婚,侯府几乎一蹶不振。
那时无论怎么解释,退婚这样的举措都是莫名其妙、且对侯府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行动。
若真是和白家有交易,公主就不会和大哥退婚,更是应该会成婚。
大哥更是在和公主退婚后就去了边关戍边,拼了命的想要建功立业。
温云闲第一次在太夫人脸上看到这样害怕的神色,她抿紧了唇,提防的看着自己,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根拐杖,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你知道了些什么?”
温云闲仿佛早就查清了一切似得,反问道:“你说呢?”
太夫人强装镇定,但她的眼神已经不似刚才那样从容,“你……你想做什么?”
温云闲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从太夫人的表现来看,这件事怕是足以让侯府遭受重击。
他虽然好奇,但是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
“靖北侯的位置。”
太夫人立刻怒骂道:“你做梦!”
温云闲眸色倏然深沉,微微勾唇一笑道:“那就让靖北侯府坍塌吧。”
“畜生!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
温云闲面无表情的回道:“太夫人悠着点骂,我也是姓温的,我的祖父就是您的丈夫。”
太夫人咬牙切齿道:“他一样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这个家,我数十年如一日的守着,操持家务,孝顺父母,教养孩子。我从没有对不起侯府一丝一毫,而他呢?”
“前十几年,因为军务,聚少离多。我独立支撑着这个偌大而空虚的侯府。后来他因伤请辞,我以为终于能松快些,和他过几年平安日子。”
“你的好祖父做了些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他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的亲祖母更是!!她和我十几年的主仆情分,她丝毫不顾,厚颜无耻的爬了他的床!”
“我为什么要善待你们?留着你们一条命,你们就该感恩戴德的跪谢我的大恩大德!”
“我做错了什么?我为了侯府,为了这个家还要怎么做?”
“现在你这个低贱之人的子孙凭什么夺走我的云起的位置!”
“你想都别想!毁了就毁了!谁都行,你们二房的想都别想!我死了都不会留给你们!”
温云闲完全没想到太夫人会像了疯似得如此歇斯底里的把所有的怨气都泄出来。
他一时间甚至不知道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