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送到醫療部去,先讓那邊看看最多能恢復到什麼程度,如果精神狀態一直這樣,就安置在那邊開的收納分區里,」6黎把玩著桌面上的理髮剪,「做好家屬的善後和後續一些經濟上支持,雖然這部分以往都是後勤部負責的,不過我想不算複雜。」
靈耀應道:「好的!」
「實在不知道怎麼弄的話,以你的能力,黑進後勤部的網絡不成問題,copy點文件下來學學就行。」6黎輕鬆道。
靈耀:「……」
收起手機,6黎在托爾尼心痛的目光中放下理髮剪,站起了身。
他足有一米九高,一站起身就自帶三分壓迫感,從頭到腳一身黑的衣服,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座精心製作雕像。
容貌極佳,眉眼帶著一種特別的凌厲感,不說話的時候,宛如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
托爾尼沒有來的心中一跳,但是下一秒,面前的人就懶洋洋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大晚上的,辛苦你了。」
托爾尼心想,不辛苦,命苦。
他當然不敢說出來,下意識道:「那這頭髮——」
出口的那一刻他就後悔了,生怕這位又開始關於髮型的長篇回憶性散文。
「沒事,我又思考了一下,覺得他還是更喜歡我樸實無華的自然美。」6黎似乎想起了什麼,笑容中竟帶了幾分真切。
他?誰?什麼樸實無華的自然美?
在托爾尼茫然的目光中,6黎隨手抽了一本旁邊堆積的髮型圖冊離開了。
#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
尤其是在不敢隨意說話、不敢隨意哼歌、不敢隨意使用大尾巴以免拍碎地板的情況之下,時間就過得格外慢了起來。
在送走這位奇葩的通緝犯後,祁知辰百無聊賴地反覆嘗試自己的控水能力。
用久了覺得也就那樣,畢竟場地有限,要是能進入大海,才能真正發揮人魚的能力。
無聊的祁知辰還試著用小試管接了一點人魚的血液,期間還心痛地報廢了一把小刀。
人魚的皮膚過于堅韌,最後是用自己的指甲劃開了自己的手指,才接了幾滴幽藍色的血液。
這血液看上去像是液態的金屬一般,據說是有劇毒的,被祁知辰小心收了起來。
研究完了人魚的身軀,他又躺在床上大腦放空了片刻。
被魚尾拍出大洞的床板被他填了點東西進去,簡單搗鼓了下,目前還沒有要塌床的趨勢。
時間不緊不慢地走向了十二點。
祁知辰抬起手背,凝神靜氣,平日裡大部分時候會乖巧隱匿身形的四個金邊小方格,伴隨著他的心意緩緩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