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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百年多病独登台(第1页)

“梨花风起,正清明,泪雨纷纷愿相随。”

“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梨花自寒食,进节只愁余。”

“砌下梨花一堆雪,明年谁此凭栏杆。”

凤冠碧玺华美,怎可雨露均沾。

三宫六院众多,皇帝只有一个。

凡夫俗子的夙愿与执念,活了有几百年,这样的话,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素来,不是面对一些后宫妃子,就是一些太监宫女,如此唱哀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话说我是什么时候有意识的,时间久了,倒是记不清楚了。

我只知道,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些黄琉璃瓦歇山式顶的建筑了。

春夏秋冬,四季轮回不尽,我在这里扎根依附。

深深庭院里的四时之景,偶尔,也会有看腻的时候。

不过还好,有屋檐角儿上的几只走兽和那天花上的彩凤儿得闲了,会和我聊聊天解解闷儿。

在承乾宫住得久了,我听他们给我起过好多名字。

晴雪、棠梨、又或者淡客、香雪……这番文雅,只是我都不喜欢。

本树比较喜欢听别人叫我“玉雨瀛洲”,四个字,一听就霸气侧露,好生威武。

唉…老天爷造化弄人,许是生不逢时,偏偏这样叫我的人并不多。

凭我这么多年总结的经验,这里的人,大部分好像、似乎、大概,是不喜欢我的。因为他们总是“这棵梨”、“那棵梨”的叫我,本树觉得他们一丁点儿都不礼貌。

好气,人家明明有名有姓!

某日天色近晚,我听延禧宫红墙跟儿的小银杏说,不知道从哪个嘴巴里传出了段谣言,说本树是“离别”的化身,外加我白色的花瓣,更有人说“白”为“阴”,视为“不吉”,惹得大家纷纷避谶。

此番谣言,令本树十分吃惊。

他们就这样给我硬生生按了个不吉利的“罪名”。

一个个的冷眼笑看,有甚者以讹传讹,说“福临”和“乌云珠”是因为我才天人永隔的。我一时语塞,怨从心中而来。心想,自己是得罪谁了吗?它们凭什么这么说我。

可惜啊,树树我没长嘴,大丈夫无谓争执,便不做解释。那些个史官写的清楚,希望那些听风是风说雨是雨的,睁大眼睛好好瞧瞧,这个“锅”,本“高大威武、临风玉树”可不背。

久而久之,民间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流传着“松柏梨桑槐,不入王府宅”的歌谣。我记性差,大人有大量,不同他们计较。

乐观矿旷达久了,最怕的就是空气突然安静。

潇潇雨夜,不知道是刺激住哪根儿“树杈神经”。我对着摇摇欲坠的“弦上月”思考了一夜,关于本树此生的意义。

就连御花园的那只猫都觉得本树前半生,活得太窝囊了。所以后半生,我暗暗立志,一定要不争名声争口气。

我努力的开、绚烂的开、丝毫不顾及的开……

春色满园的日子也过了几十年,正当我昨日刚刚说服文华殿那棵整日只知道低头诵经的“呆头海棠”与我立下赌约时。

隔年夏季,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子想挫挫我的锐气,本树竟然“百年难得一见”的遇到了“三季连旱”,京城以及周边以外的环境都不太好。

农政司来报:“赤地千里,颗粒无收。”

冬天来临时,骤风疏雨。

京城的气候寒冷又干涩。本来就已经熬了好多个月,折腾的我是眼花缭乱,头昏脑胀,穷途眼看就要末了路,我后悔了,过往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断断续续的闪过,我反思自己,此生,应当是做一棵戒骄戒躁、虚怀若谷的树。

若有来生,我定敛一敛身上的傲气。

捱了又有半个多月……

正当我以为马上就要咽了最后一口气,再也等不到来年春天时。

意识朦胧间,一位身着云青色百蝶彩绣镶边棉袍的女子出现在我面前,十六七岁的模样,头上戴着一支碧绿的珠翠云状簪。

我记得那天天很冷,她从外墙的水缸里用水瓢舀了好多水替我浇上,细娆的手指关节冻得通红,最后还跑了很远找来稻草将我牢牢围着,用来抵御来年的倒春寒……

她俯身喃喃自语:“这梨花若是绽放,方可抵十里的春色。”

那句话我烂熟心底。

资容清妍雅丽,声音柔和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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