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立刻摆摆手:“哎呦青天大老爷啊,这个可真的跟我们没有关系,这训着训着不知怎么的,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瞎了。”
“”萧策不语,他紧紧搂着怀中瑟缩受惊的女人,“这人我奉陛下的旨意带走了。”
“好好好,将军您走好。”狱卒看着萧策将江柳儿横抱起来离开了这天牢,不由得摇摇头感叹道,“这出身好的就是不一样,入了天牢都有人捞啊,比不上啊比不上。”
萧策抱着江柳儿出了天牢,天牢外的光线耀眼,江柳儿的眼眸不由得微微一颤,她缓缓开口说道:“萧将军,是你吗?”
“嗯。”萧策低声嗯了一声。
“你要带我去哪?可以带我回安平伯府吗?我想阿爹阿娘了,我想回到阿爹阿娘身边”江柳儿的眼角落下了晶莹的泪水,萧策看着江柳儿哭泣的模样,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先前在路上他询问过沈文白关于安平伯府的事,安平伯府几乎被震怒之下的沈文白全部打下了诏狱,听说府中有些人已经不堪受罚死的死、伤的伤,这种事必然不能让江柳儿知道,萧策轻咳一声:“不行。”
江柳儿闻言脸色一暗:“那你要带我去哪?将军府吗?”
“嗯。”萧策道。
江柳儿立刻挣扎起来:“我不要去将军府,想让我在你将军府待不可能!我要回安平伯府!”
萧策的力气很大,江柳儿的挣扎只能换来萧策更加紧的相拥,但萧策看着江柳儿抗拒的模样还是有些生气,他皱着眉头,终于在江柳儿的胡闹之下呵斥一声:“别闹了!你什么时候可以收一收你的小性子,多少人都是因为的小性子才走到了现在你心里没有数吗?”
江柳儿闻言微微一愣,她停下了挣扎,似乎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八成也已经猜到了安平伯府的际遇,萧策心一软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抱歉,我”
“萧策,我愿意嫁给你了。”
好在她对自己还有所求。……
萧策闻言不由得停下脚步浑身一颤。
“你说什么?”萧策不可置信地问道。
“萧策,我不跑了,我嫁给你好不好?”江柳儿道,她的眼神有些暗淡,语气很是平淡,“安平伯府我不回了,我回你的将军府,洗手为你做羹汤好吗?”
“当真?”萧策的语气有些颤抖,他虽然一开始就打算强硬一点,将江柳儿护在身边,可是没想到江柳儿竟然先自己一步在这服软。
江柳儿不语,只是微微颔首,她在萧策的怀中不再挣扎,萧策权当是江柳儿自己想开了,想通了。
萧策抱着江柳儿上了回将军府的马车,马车之上,江柳儿紧紧攥着手,她沉默不语,萧策只是平静地看着江柳儿,然后开口道:“明日我就去向陛下请旨,娶你过门。”
萧策只想越快越好,他和江柳儿的事拖不得,拖得越久或许江柳儿就会越早离自己而去,萧策不知为何,总感觉眼前这温驯的江柳儿并不像是真正的江柳儿,反倒是让萧策觉得有点陌生。
江柳儿没有催问萧策关于新衣的裁制、也没有问萧策关于黄道吉日的选择,她只是开口问道:“你不是在给沈之泽做事吗?什么时候,居然唤沈文白一声陛下?”江柳儿的尾音染上一分嗤笑的语气,其实不用萧策说,江柳儿自己也能想的明白。
萧策自然不会说是因为江柳儿,江柳儿不知道自己对萧策意味着什么,只是嗤笑萧策这投敌的行径,以此为不耻,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又好到哪去了,不还是要口口声声做这个投敌之人的妻子吗?
“有些事,你不懂我的权衡。”萧策道,他眸光闪烁,其实自己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萧策走投无路,无亲无故的他生平只有一个软肋,那就是江柳儿。
“没事啊。”江柳儿开口,“如今的我不也即将成了一个投敌之人的妻子吗?”
江柳儿轻笑一声,萧策听得心都有点发痛,他不知道江柳儿是在嘲笑他的行径可耻还是在嘲笑自己遭遇的落魄,但无论是哪种,萧策都不愿听到,就这样做一对怨侣也不是不可以。
翌日。
江柳儿醒来之时,身边的萧策早已经散朝归来,萧策似乎等江柳儿等了有些时辰,等到江柳儿警惕地坐起身时,男人才沙哑地开口:“你醒了?”
江柳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将军府不是在天牢之中,她放松警惕微微颔首,萧策为她腾出了一间房间,江柳儿没有不适应,比起天牢的环境,现在自己要好得多了。
萧策从袖中掏出一柄金灿灿的圣旨,他拉着江柳儿的手去摸那圣旨:“我已经向陛下请旨,明日就举行大婚,帝京城的成衣店今日就会送来婚服,至于你的眼睛,太医已经说了或许只是受惊加之太久不见光明所致,这几日你好生修养,想来假以时日就能重见光明。”
江柳儿缩回手,低声应了一声,像是一个任由人摆布的傀儡娃娃一般,她抬眸瞥了一眼萧策,然后又有些心虚地低下目光。
皇城之内,沈文白为鹿昭斟了一杯茶,沈文白含眸一笑看着鹿昭,鹿昭低下头:“你这般热忱地看着我是做什么啊?”
“孤只是觉得,孤的皇后,分外好看。”沈文白轻轻一笑,他抬起手把玩着鹿昭的发丝,鹿昭的发丝从他的指缝之中溜走,沈文白眼眸一暗。
“今日萧策向我请旨,明日就是萧策和江柳儿的大婚,你可要同孤一并参与?”沈文白拉着鹿昭的手。
“小柳儿的大婚我自然是要参加的,我还要准备一份厚礼,只是没想到小柳儿竟然会这么妥协地大婚,我印象中的小柳儿啊,素来肆意张扬,不受约束,如今居然真的要嫁人了。”鹿昭想着江柳儿有些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