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鸢垂眸,淡淡说道:“与我何干?”
“可可是王爷”
平玉还未说完,陆珩穿着一身血衣便径直地走了进来,身形高大挺拔的肃亲王,此刻却仿若一阵风便会吹倒。
“婉婉不欢迎孤吗?”
他面色惨白如纸,虚弱望向沈婉鸢。
陆珩似是要说什么,还未张口他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般,猛然间失去了平衡,轰然倒在了地上。
沈婉鸢心尖猛烈颤抖,下意识便往陆珩身边跑去,但刚走两步,便停在了原地。
“陆珩,这次是苦肉计吗?”
婉婉,我只剩下你了。……
陆珩晕了。
他面色苍白如同白纸一般,挺拔的身躯在这一刻却又显得分外脆弱,衣袍上的鲜血滴落在青石板上,他好像下一秒就要去见阎王。
沈婉鸢向前迈了一步,又停在了原地。
她想,若是遇到了外人倒下,她都要去帮扶一把,怎么到现在却硬了心肝。
难道自幼学到的仁义礼智信都学到了狗肚子里。
沈婉鸢在心中默念:“君子贵人贱己,先人而后己。”
她快步走了过去,安抚着慌张到颤抖的平玉。
“这里可有主事之人?”沈婉鸢看着平玉尝试着挪动着陆珩,赶忙制止道:“咱们两个搬不动,先唤人过来把王爷平平稳稳地放到床上。”
“没有这里只有我。”平玉边说边哭,吸着鼻涕仿若下一秒就要晕倒。
沈婉鸢镇定道:“不急,你先唤下人过来。”
沈婉鸢面上镇定,心底却分外慌张,毕竟处理应急事件时,所有人都可以乱,但主事不可以,自乱阵脚才是真荒唐。
平玉似是被她安抚到,颔首应下。
沈婉鸢以为周围的侍人们
是因为不听她的指挥才不过来。
但当平玉跑到每个侍人的面前,挥动着手势,她才知道陆珩这个所谓的私宅,才是一座整整意义上的孤城。
除了平玉,所有的下人都是聋哑人。
沈婉鸢觉得心脏仿若被人重重锤了一下,看着双眼紧闭的陆珩,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真想让他现在去死,那她就真正自由了。
沈婉鸢看着双眸紧闭的陆珩,转头对着平玉说道:“你快去肃王府找武安,让他领走他们主子”
她还未说完,便听平玉惊呼道:“姑姑娘,王爷又吐血了。”
平玉害怕眼泪直流,哽咽道:“王爷平日不让我们去王府。”
门口的聋哑下人也固执地要死,根本不允许她踏出私宅一步,现在只有平玉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