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桐沉默片刻,只说了句,“随口一问,别在意。”
“噗哈哈哈……”许绥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许绥渐渐收起了笑,注视着他,深邃的眸底满是温柔和浅浅笑意,“就觉得这几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有点不可思议。恋脚癖,哈哈。”
郁桐轻哼一声,“所以你承认了。”
“你从头到脚我都喜欢,如果真有恋脚癖,那我这种情况又是什么?”
郁桐眼神明显的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冷静,幽幽道:“有病,神经粗大条。”
许绥:“……”
“郁怂怂,我是你哥。”
“那又怎样?”郁桐挑眉挑衅,他可不是孬种。
许绥忽然眯起眸子,将人往后一推又按倒在床上。
“我要罚你。”
“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许绥,你给我停下来!混蛋,你别动不动就欺负人。别挠了真的好、好痒,你怎么就会这样欺负我。”
“嘴不听话,也该罚。”
“有本事你就堵住啊!”郁桐痒得受不了,身体都快要扭成麻花辫了,强行收住笑声,半带玩笑地说道。
许绥顿时认真起来,静静看着他,“郁怂怂。”
“嗯。”郁桐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眼神瞬间变得认真起来。
许绥弯腰,愈发地靠近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脸上闪过的任何一丝细小表情,“你是认真的吗?”
郁桐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许绥对自己的好,他没法报答。不过是亲一个而已,反正他又不会掉肉。
“就当是我付这双鞋的钱了,”郁桐说:“一个吻换一双鞋,我不亏。”
许绥愣了愣,迟疑了一阵子,眼底暗色逐渐加深了两度,然后站了回去。见他放开了自己,郁桐也愣了下,不是要亲吗?他眼底划过一抹苦涩。
许绥没再继续逗他,这倒是让郁桐有点不习惯了。心静了太久,毫无波澜,他原本也习惯了这样的状态。可这人啊,明明只是热闹了一阵子而已,想再勉强让自己静下来,却感觉好难好难。
自己早就已经变了,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知不觉里。郁桐都知道,全部都知道。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许绥的时候就会想到许多许多。比如自己以后还要走更远的路,去看外面更广阔的世界,亦或是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活着。
他想,他想爱自己爱的人。
可这些话他都不能说,只能像现在这样偷偷憋在心里。也许像他这样糟糕透顶的人,注定了只能独自一个人慢慢承受这一切的困苦,无论谁靠近,无论受了谁的照拂,都是一时的。
他只会成为对方肩膀上的负担。来自个体生命之外的所有负重,都是累赘,结局也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