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盯着关呈明细长的手指。
虽然他是有病,是想关呈明可怜他,但是很多时候他也不是刻意这么做。
只是说起小时候的事情,说起以前的很多事情,都是一些平铺直叙说出来,也叫人觉得可怜的回忆,就算他想要显得不刻意,也像是在刻意卖可怜一样。
但是他没有。
就像模仿妈妈自残一样,他并不知道被人可怜具体是什么意思,平静地自残,平静地接受可怜。
是关呈明让他知道被可怜,被喜欢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连带那些叫人觉得可怜的回忆,也像手上的伤口一样结痂了。
那些结痂的伤疤不会消失,既然伤口在那里就永远都在那里了。
但是不流血,也不会痛。
只有被亲吻的时候会隐隐发痒,促使着他回吻过去。
夜还长。
某天下午刚起床,关呈明就接到一个电话,但是他接起来的时候电话铃声已经快响完了,于是最后也没接通。
点开手机一看,他妈妈给他发了消息,谴责他怎么高考完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回来看一看他老妈。
关呈明看完笑了,从床上爬起来,溜溜哒哒走出房间,走到客厅。
云树坐在客厅看电视。
他在云树旁边坐下:“暑假这么长时间,要不要去旅个游?”
上次旅游是云树邀请的,这次就换成关呈明邀请他。
“行啊,”云树还盯着电视,“哪里?”
“我家。”
云树不看电视了,转而看着他:“你要带我见家长吗?”
关呈明回望他:“我只是想向我妈展示一下我日渐精进的厨艺,给她做一道章鱼小丸子。”
毕竟是在一南一北,从江水市到河水市的高铁最少也要五个小时的车程。
也有卧铺,但那个就要起码二十个小时了。
虽然坐五个小时的高铁有点无聊,但是更不想坐二十个小时的卧铺,最后两个人还是选择高铁。
查询了订票软件,决定说走就走,明天就出发。
出发之前先收拾东西。
毕竟是暑假,时间很长,不能像短途旅行一样,只打包一些简单的东西轻装上阵。
两个人在网上搜了一些旅游行李列表,照着列表把一些生活必需品都收拾好了。
最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在高铁上应该做什么。
做拼贴画和打游戏?
关呈明觉得有点好笑,但是想想又有点笑不出来。因为他觉得他们俩上去之后可能真的会这么做。